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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路在地雷梦魇中延伸

文 | 本刊特约记者 赛文德

故事背景

这就是安哥拉

安哥拉位于非洲西南部, 国土面积124.6万平方公里, 世界排名第22位. 内战结束时, 全国人口为1610万.

2002年内战结束后, 安哥拉政府的经济整改和鼓励生产措施开始取得成效, 宏观经济逐渐稳定, 基础设施得到修复, 整体经济出现了 复苏迹象.

1995年, 安哥拉累计通货膨胀率为3784%. 2004年, 降低到12%. 尽管如此, 安哥拉首都罗安达仍被评为全球消费、 生活成本最高的城市, 远超日本和法国巴黎.

由于战乱和年久失修, 安哥拉战后重建形势凸显紧迫. 既有铁路修复运行工程中, 线路最长的本格拉铁路被称为“Lobit走廊” , 是中非地区通往大西洋的唯一铁路. 这条铁路全长1344公里,连接洛比托港和刚果 (金) , 并通过刚果(金) 的铁路网与赞比亚铁路相连.

2006年6月20日, 温家宝总理访问安哥拉. 多斯桑托斯总统表示, 安哥拉的现状如同1949年时的中国, 百废待兴, 需要建设优质工程而又缺乏资金和技术, 在国家重建中需要中国的支持和帮助.

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 中铁二十局集团承建了安哥拉三条铁路重建和新建罗安达机场工程. 由此开始, 大批职工远赴非洲. 在那里, 他们首先面临的便是地雷的梦魇.

央视和凤凰卫视曾于2003年在安哥拉进行《走进非洲》纪录片的录制.很多人是通过出镜主持人、 著名歌唱艺术家朱哲琴的介绍初识安哥拉的.

“安哥拉境内埋有无数颗地雷,看着杂草丛中排出的地雷, 朱哲琴感慨万千” — 这是至今还在互联网上可以搜索到的一张照片的说明文字.“无数”两个字, 加上排雷官员雷昂纳多述说 “排雷需要30年至50年”时的忧郁表情, 都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据联合国估计, 安哥拉战时地雷数在1500万至2000万颗.

“从20世纪60年代独立战争时期开始, 直到2002年内战结束, 40多年来共有15派武装力量在安哥拉境内布埋地雷. 据联合国开发项目组称, 自1975年内战爆发以来, 安哥拉超过8万人因地雷而变成残废, 几千人死亡. ”

由于地雷数量多, 埋设地点难以被发现, 下一个受害者是谁? 完全难以预测.

安哥拉军办官员以毋庸置疑的语气明确告诫中铁二十局的人员 —“铁路沿线有大量地雷” .

这, 让远赴非洲的铁路建设者不寒而栗.

噩梦

本格拉铁路是2006年1月6日开工修建的. 这个日期本应更早, 其延迟与地雷有一定的关系.

据早期参建员工回忆, 安哥拉在启动重建计划后不久, 排雷工作就已经启动了 , 时间应该在2003年前后.

“2003年11月13日, 迄今为止中安最大的合作项目, 全长43公里、 造价9000万美元的罗安达铁路修复和改造项目第一期工程正式启动. ”

根据中国驻安哥拉大使馆经商处网站的这则信息, 并求证了承建罗安达铁路启动段任务的某公司相关人员, 证实了铁路重建启动时排雷起始时间的推测.

但为了员工的人身安全, 中铁二十局的态度极为审慎.

人员进场初期, 中铁二十局多次联系安哥拉重建办, 要求对施工段进行地雷复排.

每项工程开工前, 指挥部都要安排专业人员给参建员工进行地雷预防、 应急处理知识培训, 并制作了书面的预防指南.

由于 “安哥拉排雷技术落后、 速度慢” , 中铁二十局曾在国内联系北京某专业排雷机构, 并要求安哥拉军方购买功效更高的专业排雷设备.

以人为本,现场管理者把排除最大的安全隐患放在了工程建设的首位. 本格拉铁路的开工, 是在既定施工围内已经排雷后进行的.

尽管进行了立体防范, 但问题还是不可避免.

2005年9月8日8时10分, 罗安达铁路巴亚到仁热段工地.

罗铁公司推土机司机向永光驾驶 SD22型推土机, 正在进行路基清表作业, 突然发生触雷爆炸.

当时的报告显示: “强烈的爆炸致使推土机底盘、 发动机、 驾驶室严重损坏; 铁路既有的线路道砟当场被炸得四处横飞, 散落面积达800平方米, 废渣散落最远处达50米; 推土机左履带下的铁路路基, 被炸出了一个1米见方的炸坑. 向永光头部、颈部和臂部血肉模糊, 神志不清, 接近昏迷状态; 推土机完全报废, 造成直接经济损失约110万元人民币. ”

向永光得到了工友们的紧急救护, 指挥部亦派人紧急赴现场处理相关事宜.

此次地雷爆炸发生在离工程起点不远处,距离罗铁公司驻地也很近, 工程现场周围是业主信誓旦旦保证过的“雷净区” . 因此, 这颗意料之外的地雷, 炸伤了当事人, 炸怕了周围人, 炸蒙了管理人. 员工们由此产生了不安全感, 逃避思想和思乡情绪开始蔓延.

更多的危险源在半个月内被接连发现.

两天以后, 距上次地雷爆炸地点2公里处, 发现了3枚旧炮弹. 当时,土方施工机械正在进行施工作业, 即将达到炮弹位置, 情况相当危险.

12天后, 东渡支线施工的三队驻地15米外, 既有铁路右侧发现了一枚地雷, 地雷引信暴露于地面, 施工人员及施工机械稍微不注意就会将其引爆.

同一天, 一枚重约3千克的炮弹被发现, 当时它横亘在大型挖掘机前进的方向上.

接连出现险情, 部分野外作业员工提出了回国请求.

“我们感到安全预防工作的压力很大, 员工们对意想不到的不安全因素畏惧思想严重, 施工现场不安全事故可能随时发生, 安全防范形势严峻. ” 这是罗铁公司当时上报材料中的描述.

新的一次爆炸终于发生了, 司机王权没有受到上天的眷顾.

2008年8月8日, 在本格拉铁路的奎托段, 二项目的重型卡车结队返回营地. 一声巨响, 卡车驾驶楼冲天而起, 王权倒在了血泊中, 停止了呼吸.这一刻, 王权一定会对自己的家庭充满内疚. 亲爱的父母、 亲爱的妻子、 可爱的儿女, 从此天涯永隔. 千言万语、 千辛万苦, 最后只有一声长叹: 回不去, 再也回不去了 , 永远也回不去了!

在空荡的原野上, 回荡着工友们撕心裂肺的恸哭.

根据安哥拉国家排雷委员会协调员库苏穆阿提供的资料, 2007年安哥拉摧毁了大约2.6万颗普通地雷和2946颗反坦克地雷, 同期还移除并销毁了3.84万个爆炸装置. 排雷行动主要沿高压线、 道路、 输水管线进行, 排雷队伍也进行了扩大, 从原有的48支队伍扩大到了59支, 参加排雷的专家达4298人.

或许, 再多排这关键的一颗, 王权的生命就不会被终结. 但命运不能假设, 也不能重来, 王权就这样走了 .“由于工作原因, 很多员工再也没有机会重返故地. 有的员工, 已经再也回不去朝思暮想的中国故乡了.因为地雷、疾病和交通事故, 我们有20多名员工在修建铁路时不幸罹难. 他们的英灵将常伴这片他们曾经奋斗过的热土. ”

多年后, 中铁二十局领导在铁路交付仪式上这样缅怀哀悼.

重压

逝者安息,生者如斯.使命在前, 还须坚强. 但生活, 给生者以不可承受之重压.

与王权朝夕相处的王孝田, 回忆起王权, 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好端端的一个人, 说没就没了. 早上还一起吃饭, 下午就没了. ”

王孝田说, 地雷不是能被百分百准确找到和排除的, 出不出事要凭运气, 运气好的时候啥事也没有. 下班时工友们见面, 都心情复杂地相互道一声: “回来了! ” 彼此说: “今天可安全回来了 , 今晚又能睡个安稳觉了 . ”

王权的离去让大家更加清晰地认识到了严峻的现实, 尤其是开装载机、 挖掘机的人, 因为要清理道砟(反坦克雷大多隐藏在其中) , 所以时刻会面临着危险.

“很害怕” , 这三个字从年过半百、 饱经沧桑的人口中轻轻吐出时,周围的人禁不住汗毛倒竖.

王孝田所说的运气, 并不是宿命论. 在无法预测的危险面前, 事故的发生是概率的问题.

2006年9月下旬, 担负工程设计任务的中铁上海设计院在本格拉铁路莱瓦段进行现场勘查. 一直走在队伍前面的中方技术人员, 因旅游鞋带松开了 , 停下脚步, 蹲身系鞋带.

这时, 身后肩扛测绘仪器的安哥拉当地员工反超上前, 在两米开外踩中地雷, 肢体横飞, 血溅一片.

“钢轨间被炸出直径1米、深0.4米的大坑, 一组GPS设备也被炸毁.没过几天,当地有人在附近铁路的路肩上行走, 再次触雷, 被炸断了腿. ”

这是铁路工地上安哥拉当地员工因地雷而亡的第一例.恐慌不断蔓延, 有的人承受不了内心的压力, 思想开始动摇.后来, 中铁二十局的党委书记、董事长邓勇在安哥拉调研时动情地说: “在这样危险的环境下工作, 我们的员工都是英雄,都是二十局的功臣! ”

挖掘机驾驶员周玉玺经历了与王权相同的险境.

“当时开着挖掘机在装道砟, 突然一声巨响, 震动很大. 我想发动机怎么爆炸了 , 这怎么可能呢? ”

周玉玺触雷了. 他下车查看, 发现挖掘机的车门、 引擎盖都在强爆中不翼而飞. 发动机被炸离位, 保护皮带的盖铁炸飞在二三十米开外.

“铁路上常见的有步兵雷、 跳雷等, 但威力最大、 对机械威胁最大的还是反坦克雷. ”项目经理李仕强对此颇有研究, 他的管段几乎全是雷区, 施工中有过掐指难以算清的遇雷经历.

周玉玺此番遇险的是反坦克雷,“挖掘机履带被炸断, 履带轮毂严重变形” , 所幸人无大碍. 闻讯而来的当地人把周玉玺团团围住, 抱起来接连抛向空中, 对他逃过劫难进行了狂野的祝福.

周玉玺属于乐天派, 以欢快的语气陈述往事, 并止不住地咧嘴大笑,旁人察觉不到一丝想象中的恐怖. 但事发数年后, 他从未给家人提起过,原因是 “怕家里担心, 不让我在安哥拉干了” .

勇气

随着铁路不断向前延伸,战时遗留物被更多地发现,种类也越来越多. 三个员工凑在一起, 围绕着地雷、 炮弹能说两个小时不换话题, 在进场时挖出了地下械库, 在桥头发现了窝雷, 还见过已是废墟的火炮阵地、 成排的, 等等.

员工们渐渐习以为常、见惯不惊, 甚至都能泰然处之了.

在一处路基填筑时, 自卸车碾压到了手雷. 员工向队长报告: “队长,响了个雷. ”

队长问: “炸哪了? ”

答: “车后胎, 啃了块皮. ”

问: “人没事吧? ”

答: “人在车上, 啥事没有. ”

队长: “哈哈, 人没事就好, 明天把胎换了 , 照常上班. ”

2009年, 时任指挥长的王选尚到一处待施工区域检查工作, 负责施工的队长介绍了前方的进展状况. 王选尚随即问: “有没有员工进过里面? ”队长说: “测量人员进去过, 没有碰到雷, 但差一点点掉到陷阱里. ”

王选尚对一起来观摩工作的项目负责人说: “员工在这里的工作情况, 我们应该了解感受一下. ” 言毕,他沿着铁路线径直走进了草莽.

本格拉铁路修建过程中排雷的数量, 安哥拉从未披露过. 员工们只是目睹地雷被一颗一颗清理出来, 一车一车运走, 在远离人群处引爆.

2008年4月25日, 安哥拉军方欲引爆一车已排出的地雷, 邀请员工们见证. 在库恩巴茂密的原始密林中,一队军人把已经清理出来的各种地雷、火箭弹、 榴弹炮、 手雷及不知名的爆炸装置集中在一处废弃的建筑中, 数量之巨, 令人震撼.

后来, 环境更加山高林密, 居民居住地渐次减少, 排出的各类爆炸装置已不再集中于固定的建筑中. 各排雷机构就地挖坑, 将起获的地雷、 等整齐排放, 待上级来人清点后就地引爆. 为防止人或动物误入,一般在坑周围用涂有红色的木棍围成警戒线, 并安排专人看守.

排雷也会有百密一疏的情况出现. 在已经清理过的区域, 时常会有漏排的现象. 据说在一次作业中, 一颗盘子大小的反坦克地雷从装载机机斗的道砟中滚落.

2009年, 万博前方指挥部扩建,装载机在对堆积的石子扒平的过程中, 一颗壮硕的炮弹出其不意地出现了. 事后, 安哥拉的军方负责人指着炮弹尾部铜色、 硬币大小的引信和装载机机斗前方的齿状凸起, 描述着当时的危险程度.

每逢这种情况出现时, 安哥拉员工撒腿就跑, 军方人员则抢上前去快速捡走爆炸物.

与地雷、 炮弹等战争残留物接触过的员工, 都有梦里再次遇见它们的情形. 现实走进潜意识, 就成了可怕的梦魇, 挥之不去, 招之即来.

在漫长的施工过程中, 有关地雷的故事不断发生. 尽管屡屡受到强烈的身心冲击, 但无一例人员畏惧脱离的情况发生.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 远在祖国两万里之遥的中国铁建员工, 危险面前本应有多重选项, 但却在朴素的价值观的支撑下毅然肩负起了使命.

他们可歌可泣的行为,展现了“前无险阻, 前无困难” 的铁道兵精神, 在国际舞台上不断塑造着战无不胜、 勤劳勇敢、 坚韧不拔的中国工人形象.

铁路论文范文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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