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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骈文形式美的建构与其艺术缺陷

刘 涛

(韩山师范学院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广东 潮州 521041)

关键词:六朝骈文;形式技巧;形式美;艺术缺陷

摘 要:六朝骈文是由秦汉古文经过骈俪化而形成的一种文体,它在形式技巧方面的艺术创新远比内容表达更独特,建构出高度的形式美.具体来说,它主要通过作用于视觉的形文和作用于听觉的声文体现出来.但过于追求形式美也流露出诸多缺陷,如雕琢过甚导致情感抒发肤浅有时甚至虚假,用典繁密致使文章伤于板滞,以典故指代人名或运用生僻典事则会使文句含义不明.另外,对偶中的重出和不均现象也很常见,声律谨严虽可增强节奏感与音韵美,但又因拘忌太多而伤及文章的真美,并消减原有的浓郁韵味.

〔中图分类号〕I222.5〔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7535(2017)-035-05

DOI:10.13399/j.cnki.zgwxyj.2017.03.006

骈文至六朝时臻于极盛,作品数量繁多,名篇腾涌.从其形式技巧来看,对偶、辞藻、用典、声律、句式共同建构出六朝骈文的形式美,故骈文又常被称为美文.如刘麟生说:“徐庾之文,可谓集骈文之大成,达美文之顶点.” 〔1 〕 (P52 )谢无量《骈文指南》亦视骈文为美文:“中国字皆单音,其美文之至者,莫不准音署字,修短相均,故骈文律诗,实世界美文所不能逮.” 〔2 〕 (P172 )施慎之也说:“(骈文)虽然雕琢字句,格局不大,然而秀逸清新,音调锵■,可以说是美文的杰作.” 〔3 〕 (P32 )台湾张仁青亦高度认可骈文为美文之说:“迨徐、庾二子崛起文坛,踵事增华,更益趋工致密丽,中国美文,至是而造其极焉.” 〔4 〕 (P260 )谭家健先生也撰文附和上述诸家:“骈文是以对偶句为主介乎散文与韵文之间的一种美文.” 〔5 〕六朝骈文之所以能成为美文,根本原因在于讲究精工对偶、华丽辞藻、巧妙用典、谨严声律以及灵活多样的句式.张仁青《骈文学》论骈文价值时曾提出,骈文最能表现中国文学之艺术美,骈文摹写最美.在具体分析时,仍然不外乎从对仗、用典、声律、辞藻、句式等要素入手,剖析骈文形式所引发的各种美感.

六朝骈文在形式方面的创新远比内容表达更独特更有价值,因此建构出高度的艺术形式美.“专重形式之美术,在乎支配均齐,节奏调适.骈文音调铿锵,合于调适之原则,对仗工整,又合乎均齐之原则,在美学上自有其崇高之价值,其所以被谥为美文者以此.” 〔6 〕 (P570 )六朝骈文形式美的建构是一个历史的过程,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表现.依据骈文发展进程,魏晋时初步形成,曹植、陆机之文堪称代表,其形式美主要体现于敷藻、对偶(含初步运用四六隔句对偶)及用典方面.刘宋时正式定型,颜延之、鲍照之文对藻饰(含使用代字增加藻采)、用典的追求则变本加厉,至此仍未讲究声律美.时至齐梁,藻采、用典、对偶之外,又着力追趋声韵调谐,沈约、王融、任昉之文尤为注重声律谐美.降及梁陈、北周时,骈文达到成熟阶段,徐陵、庾信之文对各种形式技巧如对偶、用典、藻饰、声律,尤其是四六隔句对仗的运用出神入化,可谓无以复加.徐、庾将形式美所需要的各种人为的努力推进到向这个方面追求的最佳程度,创造出骈文艺术形式美的典范,骈文形式美于此至于顶峰.徐陵骈文之美非但誉满江南,而且声名远播于北地.北周李昶《答徐陵书》曾高度称赏徐文之丽藻与声韵,并加以心摹手追.庾信骈文之美对北周滕王宇文逌影响最深,宇文氏曾撰《庾信集序》,极力效仿庾氏骈俪文风,其文之美堪比南朝众作.按《文心雕龙·情采》曰:“圣贤书辞,总称文章,非采而何?……故立文之道,其理有三:一曰形文,五色是也;二曰声文,五音是也;三曰情文,五性是也.五色杂而成黼黻,五音比而成韶夏,五情发而为辞章,神理之数也.” 〔7 〕 (P537 )可见刘勰将文章创作的要求分为形文(具备外在形式美)、声文(具有声律美)与情文(能抒情)三个方面,因抒情(情文)多指向内容方面,故前两者(形文、声文)成为六朝骈文形式美建构的主要表现.从骈文诸形式技巧来看,辞藻、对偶、句式、用典成就了骈文的形文美,而声律则促成骈文的声文美.

一、形文:作用于视觉的外在表现

六朝文学一向以崇尚华美著称,诗、赋、骈文无不如此.陆机《文赋》提出“遣言也贵妍”、“若五色之相宣”,萧统《文选序》标举“综缉辞采”、“错比文华”,萧绎《金楼子·立言》强调“绮縠纷披”,萧子显《南齐书·文学传论》所称“雕藻淫艳”,皆有此意.就骈文而言,极力雕琢华辞丽藻,注重锤炼字句,讲究精工对偶,灵活使用多样化句式,妙用典故等共同促成其形式美.此即刘勰所谓“五色”之“形文”,是六朝骈文形式美作用于视觉的外在表现.

六朝文家雕饰辞藻具有多种方式,如善于使用色彩词,追求浓丽的色泽,使骈文呈现五色杂陈、藻采纷纭的特点,甚至对视觉产生一定的冲击.如鲍照《河清颂》:“黄旗西映,紫盖东辉.”刘令娴《祭夫徐悱文》:“雹碎春红,霜雕夏绿.”将黄紫、红绿等色型差别较大的两种色彩并列,容易构成鲜明强烈的对比,从而使色泽更艳丽炫目,明显加强了形文美.重视修饰性描写,大肆铺叙罗列,同样收到强化藻饰的效果.如徐陵《玉台新咏序》:“弟兄协律,生小学歌;少长河阳,由来能舞.……传鼓瑟于杨家,得吹箫于秦女.……妆鸣蝉之薄鬓,照堕马之垂鬟.反插金钿,横抽宝树.南都石黛,最发双蛾;北地燕脂,偏开两靥.……琉璃砚匣,终日随身;翡翠笔床,无时离手.清文满箧,非惟芍药之花;新制连篇,宁止蒲萄之树.”精心选用一系列形容词与名词,一味铺叙后宫佳丽之歌舞技艺、容妆与文才,遣词造语匠心独运,藻采纷呈,融入对偶与典故,描摹惟妙惟肖.许梿评文中丽人美貌与文才,可谓一语中的:“黛痕欲滴,脂晕微烘,如汰腻妆而出靓面.” 〔8 〕 (P145 )“拭砚抽毫,骈花俪叶,有才如此,哪得不令人羡极生妒邪.” 〔8 〕 (P146 )至如江淹《齐太祖高皇帝诔》,更是“华缛已极” 〔9 〕 (P102 ),“丽词相续,绮绘自喜” 〔9 〕 (P102 ).他如江总《为陈六宫谢表》、庾信《谢赵王赉丝布启》等,也是从容驾驭各种华腴丽藻,专力罗列描写,极尽修饰雕绘之能事.

长于锤炼字句,增加形文美,也体现出雕饰文辞的高超技巧.六朝骈文选字造句往往避陈取新,在动词、形容词的选用上尤为倾心.如刘峻《送橘启》:“采之风味照座,劈之香雾噀人.”“照”、“噀”二词分别写出柑橘的鲜亮色泽与浓郁香气,出语新颖奇特.又萧纲《与萧临川书》:“零雨送秋,轻寒迎节.”“雨”“寒”二字前分别缀以“零”“轻”,复加一“送”一“迎”,叙写秋、冬季节更替颇轻盈灵动.当然,精工锤炼字词有赖于文家博富的学识,否则难以做到.孙德谦《六朝丽指》说:“六朝工于炼字.……凡其善于炼字者,必深通字义,倘字义不明,敢轻下一字乎?……几经陶炼而出,真有戛戛独造之妙.” 〔10 〕 (P8478 )增删改变前作中的词句,熔铸整合而成新语,也是骈文刻意锤炼字句的表现.如庾肩吾《团扇铭》:“裁筠比雾,裂素轻蝉.片月内掩,重规外圆.”前二句导源于班婕妤《怨歌行》之“新裂齐纨素,皎洁似霜雪”,后二句本出自徐幹《团扇赋》之“仰明月以取象,规圆体之仪度”与成公绥《天地赋》之“星辰焕列,日月重规”.以薄雾、蝉翼比喻质地柔软细腻的扇面素绢,无比生动形象,从中亦见文士翻新出奇的创作风气.运用比喻来加强藻饰之例在六朝骈文中比比皆是,此外,使用拟人、代字法也可以起到这种作用.用拟人者如孔稚珪《北山移文》:“于是南岳献嘲,北陇腾笑,列壑争讥,攒峰竦诮.”用代字者如丘迟《永嘉郡教》:“曝背拘牛”,以“拘”代“牵”.骆鸿凯《文选学·余论第十》说:“六代好用代语,触手纷纶.举日义言之,曰曜灵,曰灵晖,……,皆替代之辞也.此外言月则曰素娥,曰望舒,……,此以典故代也.……言山则曰峦、岑、……,言舟则曰航、艖、……,此以训诂代也.……而溯其缘起,大抵由文人厌黩旧语,欲避陈而趋新,故课虚以成实.” 〔11 〕 (P356 )文家有意使用代字,显然能使语词趋于华美.颠倒语序也是骈文锤炼字句、雕饰辞藻、求新求变的一种方式.如庾信《梁行雨山铭》:“草绿衫同,花红面似”,正常语序本为“衫同草绿,面似花红”,但略显平俗,颠倒语序后,修饰语及描写对象都凸显出来,审美效果也得以增强.

六朝文士在锤炼骈文字句时,彼此之间也常常展开讨论,希望得到对方的指点,以此来提高作品的质量,这反映出当时的一种文学批评风气.按《南史·任昉传》载,任昉文才出众,尤长为笔,以此深得王俭赏慕.“俭每见其文,必三复殷勤,以为当时无辈,……,乃出自作文,令昉点正,昉因定数字.俭拊几叹曰:‘后世谁知子定吾文!’” 〔12 〕 (P1452 )任昉为王俭文章指正的具体字词已不得而知.也有的明确指出改定的具体字句,如颜延之《宋文皇帝元皇后哀策文》:“霜夜流唱,晓月升魄.八神警引,五辂迁迹.噭噭储嗣,哀哀列辟.…….抚存悼亡,感今怀昔.”其中,“抚存悼亡,感今怀昔”八字,颜氏原文本无,后由宋文帝亲笔所增,语虽无奇,然悲情绵邈,溢于言表.谭献评云:“帝增八字,淡语弥悲.” 〔9 〕 (P100 )又《宋书·王诞传》曰:“诞少有才藻,晋孝武帝崩,从叔尚书令珣为哀策文,久而未就,谓诞曰:‘犹少序节物一句.’因出本示诞.诞揽笔便益之,接其秋冬代变后云,‘霜繁广除,风回高殿’.珣嗟叹清拔,因而用之.” 〔13 〕 (P1491) 增添两个写景句,内容更充实,文气更充沛.除上述诸例外,史籍中尚多载称赏骈文之事.如宋孝武帝宣贵妃薨,“谢庄作哀策文奏之,帝卧览读,起坐流涕曰:‘不谓当今复有此才.’都下传写,纸墨为之贵.” 〔12 〕 (P324 )又如王融《三月三日曲水诗序》“文藻富丽,当世称之” 〔14 〕 (P821 ),曾受到北魏使者房景高、宋弁的高度赞扬.张溥《汉魏六朝百三家集·王宁朔集题辞》云:“齐世祖禊饮芳林,使王元长为《曲水诗序》,有名当世,北使钦瞩,拟于相如《封禅》.梁昭明登之《文选》,玄黄金石,斐然盈篇,即词涉比偶,而壮气不没.其焜耀一时,亦有由也.” 〔15 〕 (P248 )

追求精工对偶,灵活使用多样化句式,巧妙运用典故,同样可以体现骈文的形文美.对偶是骈文的本质要素,至骈文成熟时,裁对愈益精巧,在形文美方面,则是求得一种整齐、匀称、和谐的状态.具体来说,就是要求上下句之间在字数、词性、结构、意义等方面相同,声律则要平仄相对,音韵协谐,形成一一对应的关系,从而达到均衡、和谐的境界.成就六朝骈文形式对称美的对句类型众多,既有从句子数量来分的单句对、偶句对,又有从语音角度来分的双声对、叠韵对、双声叠韵对、叠韵双声对,还有从句式所含字数来分的三三对、四四对、五五对、六六对、七七对、八八对、四五四五对、四六对、四七四七对、五四五四对、对、六七六七对、七四七四对、四八四八对等.各种对句只是分类方式不同,其中实多存在交叉关系,无论如何,都能彰显出整齐均衡的美学效果.如“飘摇余雪,入箫管以成歌;皎洁清水,对蟾光而写镜”(萧统《大簇正月启》),既是叠韵双声对,又是四六对.又“畏南山之雨,忽践秦庭;让东海之滨,遂餐周粟”(庾信《哀江南赋序》),既为偶句对,又为五四五四对、方位对.在一篇骈文中,仅仅使用一种句式显得单调,事实上这种情况较少,绝大多数作品都是灵活使用多样化句式,于句法变换中产生一种动态的对称和谐之美.观徐陵《玉台新咏序》、庾信《哀江南赋序》等,可见其详情.巧妙运用典故,内容上以少总多,形式上字雕句琢,无疑也能增加形文美.概言之,用典不仅使骈文充分展现含蓄、凝炼、对称美,亦可加强藻饰美.徐陵、庾信骈文皆以典故繁多著称,但读来却无堆垛繁冗之弊,其原因就在于作家能够精心熔铸,善于化用,巧妙自然而又造语平易.如庾信《思旧铭序》:“高台已倾,稷下有闻琴之泣;壮士一去,燕南有击筑之悲.项羽之晨起帐中,李陵之徘徊歧路,韩王孙之质赵,楚公子之留秦,无假穷秋,于时悲矣!”此文为悲悼梁观宁侯萧永而作,萧与王褒、庾信同时羁旅北国,萧卒,王褒作送葬诗,庾信撰《思旧铭》,既抒发对旧友的伤悼之情,又寄托深刻的乡关之思.上引一节可谓句句用典,先后采用《说苑·善说》所载雍门子周弹琴感动孟尝君一事、《史记·刺客列传》所记荆轲赴秦之事、《史记·项羽本纪》所述项羽夜中悲歌、李陵《与苏武诗》所写离别场面、《史记·魏世家》所言无忌所述韩王孙质赵事、《史记·春申君列传》所叙春申君质于秦之事、《楚辞·九辩》中的“悲秋”手法,繁用典故以抒发对旧友逝去之伤感.作者信手拈来,恰当化用,“运事甚巧” 〔9 〕 (P706 ),如出胸臆,虽多而不滞,可谓用典精绝.

二、声文:作用于听觉的直接感受

六朝文家为求新变,必须在骈文形式技巧上进行开拓创新.美国学者刘若愚认为:“根据文学的技巧概念,文学是一种技艺.……它是以语言,而不是以物质为材料.……,写作过程不是自然表现的过程,而是精心构成的过程.” 〔16 〕 (P133 )据此可见表现技巧在骈文生成过程中所占的重要地位.作家通过技巧创新来实现新变,就是要在藻饰、对偶、用典、声律等方面下功夫.其中,自觉贯彻平仄格律理论无疑能加强骈文的节奏感与音乐美,对骈文形式美的整体建构也是不可或缺的因素.此即刘勰所谓“五音”之“声文”,是六朝骈文形式美作用于听觉的直接感受.与《文心雕龙·情采》标举的“五色”“五音”“五情”为文章的三大要求趋同,《金楼子·立言》亦明确指出唯有色、音、情三者俱全,方能称为文学.其所谓“宫徵靡曼”,即声调之美,所谓“唇吻遒会”,即韵律之美,可见声律协谐在促成骈文形式美过程中的举足轻重作用.

六朝骈文的声文美得益于四声(含平、上、去、入四种声调)的不同组合造成的平声、仄声的合理搭配.《文心雕龙·声律》曰:“凡声有飞沈,响有双叠.双声隔字而每舛,叠韵杂句而必睽.沈则响发而断,飞则声飏不还.并辘轳交往,逆鳞相比.” 〔7 〕 (P552-553 )飞即平声,沈即仄声,一句内不能全用平声,也不能全用仄声,应该平仄交错使用.骈文正是凭借节奏点上的字与字之间平仄格律的相间、相对、相粘等不同的搭配方式,通过各句中音节的反复,形成有规律的韵律,从而获得声音上的谐调之美.一般来说,四字句有两个节奏点,即第二字和第四字,六字句则有三个节奏点,即第二、第四和第六字.平仄相间是指一句内节奏点上的字平仄要相反,即《宋书·谢灵运传论》所谓“宫羽相变,低昂舛节”.平仄相对是指一联内出句和对句节奏点上字的平仄要相反,即所谓“前有浮声,后须切响”“两句之中,轻重悉异”.平仄相粘则是指多联对句中上联末句韵脚与下联首句韵脚字的平仄要相同.按《南齐书·文学·陆厥传》云:“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约等文皆用宫商,以平上去入为四声,以此制韵,不可增减,世呼为‘永明体’.” 〔14 〕 (P898 )《梁书·文学上·庾于陵传附弟肩吾传》亦云:“齐永明中,文士王融、谢朓、沈约文章始用四声,以为新变.” 〔17 〕 (P690 )声律论于南齐永明年间由沈约、谢朓、王融正式提出并自觉运用,故其骈文声律多能做到平仄谐调,体现出高度的声文美.如王融《求自试表》:“春庚秋蟀,集候相悲.露木风荣,临年共悦.夫惟动植,且或有心.况在生灵,而能无感.……深恩鲜报,圣主难逢.蒲柳先秋,光阴不待.”其中,“庚”“蟀”“候”“悲”“木”“荣”“年”“悦”分别为平、仄、仄、平、仄、平、平、仄,而“惟”“植”“或”“心”“在”“灵”“能”“感”又分别为平、仄、仄、平、仄、平、平、仄,“恩”“报”“主”“逢”“柳”“秋”“阴”“待”亦分别为平、仄、仄、平、仄、平、平、仄.每一句内及每一联内节奏点上的字平仄配置基本上合乎相间相对的声律规则,可谓音律协畅,颇具音乐美.此文遣词造语及声律规则直接影响到后来的徐陵、庾信、王勃、卢照邻骈文.“遣辞体势不独为徐庾前导,且已为王卢开山.” 〔9 〕 (P272 )至于他作如沈约《齐故安陆昭王碑文》、谢朓《谢随王赐紫梨启》等,无不调谐平仄,铿锵悦耳.齐世以降,梁、陈骈文创作亦皆遵循严谨的平仄格律,无论长篇还是短制,莫不如此.如萧纲《与萧临川书》:“零雨送秋,轻寒迎节.江枫晓落,林叶初黄.”“雨”“秋”为仄、平,“寒”“节”则为平、仄;“枫”“落”为平、仄,“叶”“黄”又为仄、平,平仄二声完全符合相间、相对规则.

对声律理论的探讨运用经历了由齐到梁、陈较长的一段时间,方固定下来.顾炎武说:“四声之论,起于永明,而定于梁、陈之间也.” 〔18 〕 (P39 )至徐陵、庾信时,更是“吐音高亮” 〔9 〕 (P343 ),对平仄格律的讲究更加严格,骈文声律于此定型,如同五言律诗至沈佺期、宋之问而定型.翻阅徐、庾各体骈文,无不“审声律之细” 〔19 〕 (P133 )“间以婀娜之声” 〔20 〕 (P334 )“逸响振于金石” 〔21 〕 (P1730 ).如徐陵《玉台新咏序》一文共四十九联对句,其中绝大多数对句都能做到平仄相间、相对、相粘,音律谐美,声调抑扬有致.论家称此文“八音迭奏”,所言精准.至于徐陵其他骈文,亦皆“声偶兼到”.如《在北齐与宗室书》:“邦君佇德,宁无挂榻之思;州将钦风,应有题车之命.”《与王僧辩书》:“云师火帝,非无战阵之风;尧誓汤征,咸用干戈之道.”《劝进梁元帝表》:“卿云似盖,晨映姚乡;甘露如珠,朝垂原寢.”上下两句的节奏点字词皆能做到平仄相对,音韵铿锵,抑扬顿挫,尽显声律之美.李昶《答徐陵书》称徐陵骈文“调移齐右之音,韵改河西之俗”,亦指向其声文美远超北地文章.庾信之作亦颇重选声取调,如《谢赵王赉白罗袍袴启》:“对天山之积雪,尚得开襟;冒广乐之长风,犹当挥汗.”《周大将军怀德公吴明彻墓志铭序》:“反公孙之柩,方且未期;归连尹之尸,竟知何日.”《为梁上黄侯世子与妇书》:“想镜中看影,当不含啼;栏外将花,居然俱笑.”《周谯国公夫人步陆孤氏墓志铭序》:“西河女子,独见银台;东海妇人,先逢金阙.”除平仄格律相间相对颇为严谨外,上述诸篇内部联与联之间还多见平仄相粘的现象,音韵极为协畅.六朝骈文的声文美正是通过节奏点上的字与字平仄相谐、联与联之间句脚音调马蹄来实现的.

作为促成六朝骈文形式美的一大要素,声律是骈文在发展过程中逐渐形成的,不同于作为骈文本质要素的对偶.在骈文四大形式要素中,对偶技巧最早被运用,而藻饰、用典及声律的出现则稍晚.声律论提出之初主要应用于诗歌创作,而后沿用至骈文.律诗对声律的要求更严格,除了有规律地配置平、上、去、入四声外,还要避免平头、上尾等八种声病(涉及到声部、韵部及声调),而骈文则无此限制.声律论的出现,对近体律诗的形成及骈文趋于成熟都起到了推动作用.刘师培《中国中古文学史·宋齐梁陈文学概略》说:“试即南朝之文审之,四六之体,粗备于范晔、谢庄,成于王融、谢朓,而王、谢亦复渐开律体.影响所及,迄于隋、唐,文则悉成四六,诗则别为近体,不可谓非声律论开其先也.……试以齐、梁之文上较晋、宋,陈、隋之文上较齐、梁,其异同之迹,固可比较而知也.” 〔22 〕 (P98 )按齐、梁文与晋、宋文最大的不同,即在于声律论的自觉运用,由此加强了声韵美,而陈、隋文则在此基础上变本加厉,“竞一韵之奇,争一字之巧” 〔21 〕 (P1544 ),穷力追趋声文美.声律论在当时学术界曾引起极大反响,基本上肯定并接受者有之(如刘勰、常景等),坚决否定并反对者亦有之(如钟嵘、萧衍等),也有人对其加以驳难(如陆厥、甄琛).陆厥《与沈约书》主要反对沈氏《宋书·谢灵运传论》宣称前人皆未能知晓声律之秘的说法.又据《文镜秘府论·天卷·四声论》载,北魏甄琛“以为沈氏《四声谱》不依古典,妄自穿凿,乃取沈君少时文咏犯声处以诘难之” 〔23 〕 (P31 ).甄氏曾撰《磔四声》反对沈约四声之说,沈氏作《答甄公论》借春夏秋冬四季以释四声之义.

三、追趋形式美所带来的缺陷

不可否认,雕琢辞藻、繁用典故、刻意对偶及严谨声律可以加强骈文的形式美,然而,过分讲究也会暴露出明显的缺陷.六朝文学重抒情,骈文也不例外,有不少体类都是主于抒情的,如诔、碑、哀、吊、祭文,皆“以情胜”,“感人殊深” 〔9 〕 (P595 ).当然,像书(如徐陵《与齐尚书仆射杨遵彦书》)、启(如庾信《谢滕王赉马启》)、论(如刘峻《辨命论》、《广绝交论》)、铭(如庾信《思旧铭》)、令(如萧纲《与湘东王论王规令》)、表(如沈炯《经通天台奏汉武帝表》)、教(如傅亮《为宋公修楚元王墓教》)、序(如萧统《陶渊明集序》)等体类的不少作品也以抒情见长,均堪称“深情无限” 〔8 〕 (P185 ).此类文章如果刻意追求华丽辞藻,情感抒发势必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如江淹《齐太祖高皇帝诔》堆砌辞藻,一意雕饰,极为华缛,导致抒发伤悼之情仅流于表面,难以做到真挚深刻,可见文辞过于艳丽,情必隐晦.又如王筠《昭明太子哀策文》同样也因“文尚声华”而“渐爽情实”,以致于“辞丽寡哀”、“文过其质” 〔15 〕 (P308 ).按《文心雕龙·哀弔》曰:“原夫哀辞大体,情主于痛伤,而辞穷乎爱惜.……隐心而结文则事惬,观文而属心则体奢.奢体为辞,则虽丽不哀.” 〔7 〕 (P240 )所谓“隐心而结文”,即言文为情发,犹如《文心雕龙·情采》所言“为情而造文”;所谓“观文而属心”,则是情为文驭,犹如“为文而造情”,辞华情隐,故“虽丽不哀”.上述江、王二文显然属于后者.这种“以辞害意”的情况较为常见,而且本是骈文的通病.骈文过于追求形式美有时会掩饰作者内心的真实想法,导致所抒发的虚假情感也较为感人.如萧绎《答群下劝进令》言不由衷,矫饰谢绝群臣上表劝进之美意,实属“狡人好语,固不足信也” 〔8 〕 (P60 ).侯景之乱时,梁武帝被困而死,简文帝亦被害,萧绎虽手握重兵据守江陵,却不思援救父兄,反而觊觎皇位,剪除异己.待臣下多次上表劝进时,萧绎又屡屡假意推辞,文中借助辞藻与一系列典故美化自己,掩饰内心的真实感情,其虚伪于此可见.六朝骈文形式美所带来的弊端亦显露无遗.

展现形式美是骈文的特点,尽管有精湛的形式技巧,有时却会影响到内容的准确表达,况且有些作品内容本身就很平淡枯燥.如两朝交替之际常见的九锡文,本是文臣为新主称功颂德之作,虽然文辞妍美,内容却陈陈相因,空洞无比.“九锡禅诏,类相重袭,逾袭逾滥.” 〔9 〕 (P124 )傅亮、任昉、徐陵等都有此类作品,如徐陵《策陈公九锡文》为极力铺陈华美文辞,加入许多不合史实和过分夸大的内容,而文章格式亦与前代如出一辙.又如庾信《哀江南赋并序》被王若虚《滹南遗老集·文辨》指责为“堆垛故实”“荒芜不雅”,至于其中的“崩于巨鹿之沙,碎于长平之瓦”和“申包胥之顿地,碎之以首”数语,更是因刻意雕琢致使文句欠妥.全祖望《鲒琦亭集·题〈哀江南赋〉后》亦指出此赋“词多相复”,或许王、全二说也从侧面反映出庾信该赋典故繁多、雕琢过甚的缺点.诚然,饾饤堆积典故也是一大弊病.任昉骈文向来以妙于用事闻名,而典故过多,伤于板滞也是事实.蒋士铨《评选四六法海》评任氏《为萧扬州荐士表》云:“愚谓用事不显是彦昇长处,专以用事见长是其短处,得使事之妙而不得不使事妙.” 〔24 〕孙德谦《六朝丽指》说:“彦昇之诗,失在贪用事,故不能有奇致.吾谓其文亦然,皆由于隶事太多耳.……文章之妙,不在事事征实,若事事征实,易伤板滞.” 〔10 〕 (P8479 )骈文用典务求精当无误且易于辨识,反对用事不当及使用生僻艰涩的典故.按《文心雕龙·事类》曰:“凡用旧合机,不啻自其口出,引事乖谬,虽千载而为瑕.” 〔7 〕 (P616 )此言用典必须切合文章主题与内容,达到征义、明理的目的,如此则能提高表达效果,否则会适得其反.又《颜氏家训·文章》引沈约之说提倡“易见事” 〔25 〕 (P272 ),可知用典应当易于识见,不可过于艰深滞涩.然而,“自古宏才博学,用事误者有矣” 〔25 〕 (P278 ),六朝骈文中即常见用典失当或典故生僻的情况,即使名家也不能避免.如庾信《周上柱国齐王宪神道碑》:“既而赤鸟夹日,黄熊入寢,实沈无祀,桑林不祭.”此用曲笔叙及齐王宇文宪以疾死,不嫌辞费,大肆铺采摛文,罗列《左传》中的四个典故加以彰显,却因语句被拆分而导致语言繁琐冗长,意义的整体性也受到损害.在本来不需要的地方误用典故,其弊端不言而喻,然而骈文中的这种写法很普遍.归根结底,还是骈文注重形式美使然.又如徐陵《司空章昭达墓志》:“既而黑山巨盗,凭陵上国;白水强胡,虔刘中夏.”言及侯景之乱,则分别用《三国志》所载张燕、邓至聚众为祸二事来代替,亦有重复用典之嫌.用典故指代人名,致使文句语意不明,自然也违背用典准确精当的原则.如庾信《周大将军怀德公吴明彻墓志铭序》:“自梁受终,齐卿得政,礼乐征伐,咸归舜后.”因春秋时陈公子完奔齐,其后世为齐卿,又据说陈氏为虞舜的后裔,故此处用“齐卿”和“舜后”指代陈霸先.但是春秋时做过齐卿的除陈氏外,还有崔氏、高氏等多家,所以用“齐卿”指代陈霸先,似为不妥.至于舜的后代,除陈氏外,尚有袁氏、田氏、姚氏等,故“舜后”不能专指陈霸先.运用生僻典故的情况,骈文中也时而见之.如徐陵《为贞阳侯重与王太尉书》有“外相内相,终当相屈”,庾信《小园赋》有“三春负锄相识,五月披裘见寻”,皆不可解,显然属于僻典.至唐初王勃之文仍有此弊,其《益州夫子庙碑》云:“帝车南指,遁七曜于中阶;华盖西临,藏五云于太甲.”此四句出处皆无考.据《四六法海》载,燕国公张说读之,亦不知所指,遂访之僧一行.一行曰:“北斗建午,七曜在南方,有是之祥,无位圣人当出.华盖以下,卒不可悉.”即使博学多识者仍不可解,此见用典之奥僻.梁陈时期如王僧孺、姚察等尤多用新事,人所未见,读之莫明原委,时人既不解其意,后人也无从查考,可见过新颖过冷僻的典事不宜使用,否则影响到文章解读.有些典故重复使用,不厌其烦,成为滥调套语,也是六朝骈文用典常见的缺陷.如言及强敌入侵,祸及黎民,徐陵多次用到“黑山巨盗”、“黑山”、“羯寇”、“羌贼”、“戎王”等典故.庾信文中则频繁运用“金谷满园树”、“河阳一县花”、“执金鼓”等典事.另如称人之智必曰良、平,谓人之辩必曰苏、张,言人之贵必曰金、张,赞人之富必曰陶、猗,诸如此类屡见于六朝骈文,已成为习用语,毫无新意可言.

对偶与声律之用亦时有瑕疵.关于对偶之弊,《文心雕龙·丽辞》提出重出、不均、孤立、庸冗四端,而前二者尤多见于六朝骈文.重出即含义相同的上下两句并举,即所谓“对句之骈枝”.如沈约《宋书·恩倖传论》:“胡广累世农夫,伯始致位卿相;黄宪牛医之子,叔度名动京师.”胡广字伯始,农民出身却位居卿相之职;黄宪字叔度,牛医之子亦名动京师.四句所述为意义相同的二事,前后两句各述一事,本为完整的一事,却又被分割为两段,显然属于重出,故招致后人非议.黄侃曰:“胡广黄宪兼举名字,分嵌二句中,虽有所本,不可为式.” 〔26 〕 (P571 )不均即上下两句在词性或意义上不对称,即所谓“骥在左骖,驽为右服”.如徐陵《玉台新咏序》:“九日登高,时有缘情之作;万年公主,非无累德之辞.”以“万年公主”对“九日登高”,词性和意义都不对称,对偶显然较粗糙.又如傅亮《为宋公修楚元王墓教》:“爱人怀树,甘棠且犹勿翦;追甄墟墓,信陵尚或不泯.”以“信陵”对“甘棠”,即以人对物,可见此四六隔句对偶不工巧.庾信《周柱国大将军长孙俭神道碑》:“思皇多士,既成西伯之功;俊德克明,乃定南巢之伐.”以“南巢”对“西伯”,则是以地名对人名.此三例皆为对偶不均,违背刘勰所强调的事对当求精工的原则.孙德谦《六朝丽指》说:“刘彦和云:‘事对者,并举人验者也.’盖言事对之法,上下当取古人姓名以作对偶耳.……然而对切求工,彦和要为正论也.夫骈文之难,往往有一事可举,而贫于作对者,于是上为古人,或借地名、物名强为之对,此则庄子所谓‘无可如何’耳.” 〔10 〕 (P8434 )六朝骈文中对句不工切之例较多.

声律论问世后,骈文“转拘声韵,弥为丽靡” 〔12 〕 (P1247 )“多拘忌,伤其真美” 〔27 〕 (P5 ),极力讲究音韵协谐所带来的弊端显露无遗.由于文家刻意将声律理论应用到创作实践中去,因此追求平仄相间相对、声韵协畅成为创作风尚,这一倾向确实使骈文发生了新变化.阮元《四六丛话后序》曰:“彦升、休文,肇开声韵,轻重之和,拟诸金石,短长之节,杂以咸韶.盖时会使然,故元音尽泄也.” 〔28 〕 (P3 )过于讲究严谨的平仄格律,虽说音韵之美得以强化,但骈文原有的风味却逐渐减弱.《四六丛话·叙总论》亦云:“六朝以来,风格相承,妍华务益,其间刻镂之精,昔疏而今密,声韵之功,旧涩而新谐,非不共欣于斧藻之工,而亦微伤于酒醴之薄矣.” 〔28 〕 (P532 )格律既严,拘忌又多,文章韵味自然不如先前浓郁.实际上,在创作中,声律论很难得到严格的贯彻,即使该理论的主要倡导者沈约,其诗文声律也并非全都合乎平仄规律.《南齐书·文学·陆厥传》引沈约《答陆厥书》曰:“宫商之声有五,文字之别累万,以累万之繁,配五声之约,高下低昂,非思力所举,又非止若斯而已也.” 〔14 〕 (P899 )“韵与不韵,复有精粗,轮扁不能言,老夫亦不尽辨此.” 〔14 〕 (P900 )又据《南史·陆慧晓传附陆厥传》载,沈约论四声虽极精微,然其辞赋却多有违背声律论之处.此见将声律论严格应用于诗文创作中的难度之大.刘师培之言至为中肯:“然四声八病,虽近纤微,当时之人,亦未必悉相遵守.惟音律由疏而密,实本自然,非由强致.” 〔22 〕 (P98 )盖言声韵调谐本是诗文中的自然规律,若强力追趋,则不免失当.另外,六朝骈文特有的艺术形式要求也决定了它不适合准确明晰的叙事,所以作品中涉及到叙事的部分,多出之以散句,如庾信的碑志文等.

毋庸讳言,六朝骈文非常注重外在形式,故而成就高度的艺术形式美.然而,过于讲究形式美则又不可避免地暴露出艺术技巧方面的诸多缺陷.不言而喻,终究是瑕不掩瑜,毕竟六朝骈文在形式方面所取得的成就才是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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