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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先:生活始于薛家巷

文、图 | 林东林 编辑 | 李颜岐

如果午觉睡到四五点钟醒来,窗外夕阳的灿黄和暮霭的深蓝正此消彼长,楼下不断地传来隐隐市井声和人嚷车鸣时,这个世界就处在一个白黑交替的时分,那一刻你会感觉正被世界抛弃——只好习惯性地打开手机,这时不早不晚地收到一条叫你去吃晚餐的信息,那是极为幸福的一件事,至少对我来说是.

这样的信息,最近三个月来我收到过很多条,几乎都是诗人艾先发来的.

在湖北中医院工作的他,就住在昙华林.在我从位于老武锅的百瑞景小区搬家到彭刘杨路之后,我们之间就只相隔了一座每到夜晚就灯火辉煌的黄鹤楼,如果步行穿过古楼洞去到他家,只需要十五分钟,而如果沿着解放路从司门口拐过去则需要二十分钟.这个不长不短的距离,正适合在傍晚时分一个人去丈量.

对艾先来说,作为一个诗人或许没有做一个生活者更重要,像他这样好吃且乐于做吃食的人应该不多见.很难想象,他一个人在大清早起来就给自己包饺子 ;也很难想象,傍晚时分他又会在家给自己做四五个菜,而酒足饭饱之后他甚至还会跑到电影院里一连看三场电影.上一次在他家吃饭,最后端出的一份牛肉煎饺,艾先自己就独享了一大半,一边咀嚼一边说“好吃,好吃”.自从由恩施来到武汉之后,将近三十年来,他就寓居在那条长长的曾经莺歌燕舞而现在充满了一片市井烟火气的街头,每次到他家去的路上我都有一种投奔人间之感.

为了弄清他的饮食之路和诗歌源头,去年八月初,我曾经和他回过一趟他的老家恩施.这座远在鄂西的深山小城,之前我曾经去过多次,偏安山中,植被丰茂,民风古早,这片还没来得及被太多人涉足的地方,我称之为“湖北的云南”.时至今日,虽然它也披染现代城市的繁华,但我觉得,在它身上更多的是有一种还未褪之殆尽的地气和民族气,甚至也还保留着因抗战而带来的一种民国气.

薛家巷是一条长长的老巷子,两边还有不少民国时期的建筑,或深宅大院,或寻常人家,当然更多的是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后的建筑,这条巷子中间的一处院落先前是恩施市卫生局的办公地,其旁边的职工居所现今已经替换成了新楼房,而那里就是艾先在恩施曾经住得时间最久的地方.“那里对我影响最深,我四五年级时第一次有意识地看书,看古典文学,我当时就把住的地方命名为‘悬剑斋’,门口有两棵非常大的桑树,夏天结满了桑葚,我经常爬那两棵树.”

距离薛家巷不远处,则是他曾经就读的恩施第五小学,虽然旧的两层教室和食堂都还在,但已经辟作民居,二楼的水泥栏杆处是一大片枝叶葳蕤的植物,楼前则是晾晒的衣服和居民种植的辣椒、茄子和豆角,庭院里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这里现今已是一个停车场.我和艾先以及他的一位小学同学,在他们原来的黑板前感慨了一会,从学校旁边的三义宫巷绕出来,路边是做过新疆巡抚、兵部侍郎、都察院右副都御使、总理各国事务大臣、安徽巡抚的饶应祺的故居.

午饭后,我和他来到薛家巷旁的清江边,这条发源于利川市齐岳山的长江一级支流,古称夷水,因“水色清明十丈,人见其清澄”而得名“清江”,在流经七个县市之后汇入长江.午后的清江边,鹅卵石被晒得滚烫如铁,几乎无法赤脚而行,我们除去衣衫,穿着拖鞋裸身跳进清澈冰冷的激流中作儿时之欢.在江中仰望四周,一边是苍翠如碧的五峰山,一边是连排低矮的老民居,这一切应一如此地的旧貌,也一如艾先的昨日.江水湍急,我们被激流一次次冲到几百米之外,然后又爬上来走到下水处.八百里清江,如诗又如画,在恩施城中穿过的这一段就是艾先幼时的玩乐地.“摘果子,爬树,掏鸟窝,下河游泳,当时父母是严禁小孩到河里游泳的,因为清江河每年都会淹死人,我们偷偷结伴去,游泳后手上会有印子,就想办法用沙子摩擦掉,让父母发现不了你下过水.”

第二天早上,我赶去艾先父母家里,在老房子被拆掉重建之后,他的父母就租居在统计局的家属楼里.虽然那并非他长大的那个家,但是进去之后看到那些老家具、一整面墙壁的藏书和窗台上的花花草草,也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成长氛围.在里间,是一整面墙壁的藏书,从中外文学、历史到哲学,包罗万象,床边的老柜子上嵌着当地一位名为向极鄢的画家在 1979 年5 月送给他父亲的一幅墨竹.厨房旁边的另一间储藏室里,还有已经被他父亲捆扎得整整齐齐的十几捆小人书——他闲来把两个儿子的书报、杂志、奖状、笔记本等都整理好,用两个纸盒子装起来,工工整整地用毛笔在上面写上“艾民(艾先)资料”和“艾勇资料”.

到恩施的第二天晚上,我和艾先到清江风雨桥头看他母亲教人跳舞.广场上,他 76 岁、满头白发的母亲身姿翩翩,洋溢着活力的身段丝毫看不出年龄.一个六十来岁的老汉看我在拍照,走过来问我道 :“你知道我们这个教跳舞的老师多大岁数了么?”我答 :“今年七十六岁了,那是我朋友的母亲.”我指了指身边的艾先,那老汉忙不迭地举手作揖问好,他原以为我是来旅游的外地人,主动为我介绍起这位恩施当地的“风云人物”,却没想到碰上了“风云人物”的大儿子.

教完舞蹈后,我和艾先随他母亲回家,见见他的老父亲.一杯清茶,瘦削的老人为我讲起家世流离,讲起他小时候亲见的日本军官打喝醉了酒挠民的日本士兵的一幕,讲起那些运动的年月.每说到一个细节,艾先和母亲也会在一旁纠正或者还原.临走时,我给他们一家拍了一幅照片 :父母端坐在藤椅上,艾先站在他们后面,他们两边一黄一青的两扇门正标示着那个年代的底色和细节.

来到武汉两年之久,我和艾先也接触了将近两年,在这两年中我们有过无数顿酒局饭局,老武锅,张家湾,彭刘杨西路,中华路……这个名单可以很长很长.我们还一起做了很多场活动,每次做活动基本都是艾先做总务搞接待,一个诗人的特征在他身上似乎被削弱很多.

跟着艾先回了一趟老家,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回他哪个家,恩施?还是武汉?也许,哪个地方都能成为他的家,也许哪个地方都不能成为他的家.

“我这个人,说大了,我确实关心人类,说小了,我关心个人生活.我首先要过好、吃好、喝好、玩好,我认为人在这个世界上不是来受罪的.”艾先确实不是来受罪的——我们也不是,他总知道哪家的鸭肠最好吃,总知道菌子怎么烧才好吃,也总知道菜怎么做才能接近以前的味道,他有一张“五香嘴”,小时候家里煮汤,他一尝就知道放了什么、先放的什么后放的什么,但是敏于嘴的他并不轻易言诸内心.

从恩施回武汉的路上,火车穿行无数隧道,一会儿是漫长无际的昏黄和黑暗,一会儿是漫山遍野的翠绿和光明.那时我似乎明白了他为何所享又为何所受,也明白了所谓诗才为何在他身上一触即发又一闪而过.他热爱吃喝和舒服的生活,疏懒于写诗又不放弃写诗,或许只因他替自己也替我们头顶着一个永远的天花板.

从恩施到武汉

林东林:对你来说,影响最深的是否还是在薛家巷住的那几年时光?

艾先:对,住的时间应该是最长的,差不多从读小学四五年级到高一高二.我出生在五小,现在叫四维街小学,是我母亲学校的房子.大概我三四岁时,五小和九中两个学校交换,我就搬到九中住了大概一年,后来搬到父亲单位,就是在薛家巷的老卫生局.那里对我影响最深的是我四五年级时第一次有意识地看书,看古典文学,我当时就把住的地方命名为“悬剑斋”,门口有两棵非常大的桑树,夏天结满了桑葚,我经常爬那两棵树.那个地方以前是非常自然的,除了河边那一排单位的房子,此外都是农田,还有鹅卵石的河滩,我们经常在浅水边翻石头,石头下面经常有一种鱼贴在一个扁平的石头上.我们的童年比现在人的童年要快乐多了.薛家巷是我童年生活最久的地方.

林东林:你母亲这边带来的苗族和土家族的基因对你的生活饮食有什么影响吗?

艾先:苗族或土家族的血液对我多少还是有些影响,我有时候还是蛮彪悍的,这肯定是少数民族的东西.另外,这个名头安你在身上,多少也会有一种暗示性.其实我不知道苗族和土家族的饮食习惯,只知道恩施的,但在恩施大家的口味比较接近.我个人认为,我们的饮食习惯跟贵州特别像,都是山区,地理环境肯定影响饮食习惯,一个是辣制品,山区潮气多必须要吃辣驱寒;再一个是腌制品比较多,像风干的腊肉,这跟以前交通不便带来的储藏方式有关.南北的饮食差别大,但在整个湖北差别不算大,我们可能口味重一点,比如山胡椒,有些人接受不了.

林东林:现在让你回忆小时候的饮食,你觉得最有印象的是哪几种?

艾先:有两个菜,一个是枞树菌烧肉,另一个是麂子肉,一种野味.枞树菌烧肉很鲜美,我喜欢那个菜.以前的和现在的味道应该是差不多的,但是童年会把这个东西强化,觉得那是全天下最好吃的东西.麂子肉,因为那个时候吃肉比较少,我父亲下乡从山里带回来一块麂子肉,加点酸萝卜丝,用铁锅在灶火上慢慢炖,味道特别好,后来我实验过几次都做不出那种味道.

林东林:到武汉这么久了,你觉得你融进武汉这个城市了吗?

艾先:应该是融进去了,我觉得任何一个城市,只要有市井生活我都能融进去.就是要有那种小巷子,人和人挨在一起,喧闹的菜市场,大家买菜做饭洗衣都在这里,这叫地气,每个城市都会有,我都会融入.当然,对恩施也肯定有怀念,不仅仅是食物,还有那里的环境,再就是童年最快乐的那个地方,比如在河里游泳、在田野上摘青椒西红柿.那种无忧忧虑的生活养成了我的乐观性格,可能就这一点跟恩施有关系,也是我所怀念的.

关于艾先

艾先,苗族,诗人,《汉诗》编辑,1969 年生于恩施,著有诗集《书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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