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嘴类学年毕业论文范文 与陆家嘴销烟相关自考开题报告范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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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嘴销烟

1

1918年6月,上海,黄霉天.葛石容刚洗了澡,走在街上没一刻已是汗湿脊背.天已擦黑,来往路人渐渐少了.不知怎的,最近葛石容外出总是隐隐觉着有人在暗中跟着他.几次回头后面并无人影.葛石容心中笑自己.自从去年当上了江海关副监督长,明里暗里要对付的人太多了.这个职务其实与有关.葛石容接连查处了几处烟馆后,收到了几封恫吓信,是用钉在门框上,警告他如果再敢查处烟馆就拿他开刀.葛石容是个读书人,也是个嫉恶如仇的硬骨头,就这点儿威吓吓不住他.

转出弄堂,一片嘈杂喧哗声,不远处围着一大堆人.葛石容挤进人群,只见一个鬼在乞求着众人买了他的女儿,一边一个十岁模样的女孩跪在那里,头上插着草标.女孩低着头流着泪却不敢哭出声来.葛石容怒不可遏冲了过去,一把拽起女孩,用手指着鬼训道:“为了,你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她还是个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忍心卖了她……”鬼一脸无赖相,流着鼻涕傻子般笑,摇着手说:“大爷行行好,给几个钱吧,我难受死了.”

“你信不信,我早晚会把上海的馆全部给封了!”葛石容的话音还没落,鬼蛮狠地一把从他手里夺过女孩,脸露凶相,骂道:“你他妈的谁啊,不买就给我滚.”

葛石容还想与他理论,突然有人拉住了他,只见一个戴着草帽一身黑衣的高个男子凑近他,低声说:“葛大人,请随我来.”

路边的店家闪出暗淡的灯光,高个男子的脸给草帽遮住了.看不清他的面目.葛石容犹豫了下,还是跟着高个男子进了旁边的弄堂.

“像这样卖女典妻的事情,在上海乃至全中国,几乎是天天有发生.我想请问葛大人,作为上海的一个专门管理的官员,面对这样的悲剧,你有何感想?”高个男子的声音在寂静的弄堂内回响.

“我们会消灭这种现象,会的!一定会!”葛石容握紧拳头.

“哈哈.”高个男子转过头来,黑暗中还是看不清他的脸,“葛大人,可听到过这样一个民谣:官不管,如害人,官串通,似杀人.官商去赚钱,百姓家破人亦亡……”

“官商去赚钱?不可能!官商怎么会联合去赚烟土的钱?一个是禁烟土的,一个是销烟土的,原本就是针锋相对的两拨人.”葛石容义正辞严.高个男子鼻子里“哼”了下,说:“许多事情是葛大人这样的好官不知道的.”

“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些……”葛石容是个聪明人,他从高个男子话语中,感觉到他有什么事要对他说.高个男子不再说话,而是把一张纸条交到葛石容手里,葛石容打开一看,连连摇着头,“不可能,这不可能……”

“可能不可能,葛大人细细打听不就会明白了.”高个男子说完拱手作别,留下葛石容还呆在原地.他一时还没有从纸条中回过神来.那上面所说的事关联到他们上海江海关的监督长马玉力.

2

入夜,十六铺码头.

客船上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这时一胖一瘦的两个中年男子被几个人簇拥着缓缓下船,看似他们不急不慢,上了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黑色小车,小车就飞驰而去.没一会工夫,黑色小车在上海江海关监督长马玉力府邸大门前停下了.胖男人下车后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跟踪注意他,才招呼后面的瘦男人.一行人鱼贯而入进了马府.一直跟在后面的葛石容这时闪了出来,他认出来,那胖子是北洋政府的财政总长曹汝霖,那个瘦子是臭名昭著的清朝末年担任过上海道台的秦乃煌.

为什么要说秦乃煌臭名昭著呢?1915年袁世凯称帝,派出秦乃煌担任苏赣粤三省的禁烟特派员到上海.当时这三个省没有被禁绝种植和输入土烟,特别是上海存有大量印度,是个还没有受到禁烟影响之地.秦乃煌到了上海,就与上海和香港两地经销印度的烟土联社签订了《苏赣粤三省禁卖烟土合同》,准许烟土联社运销积存的,每箱向政府交纳3500元捐款.今年年头这个三年合同到期,如今上海烟土联社还有一千多箱存货.秦乃煌和曹汝霖这个时候来到上海,并且这般偷偷摸摸夜访上海江海关监督长兼任禁烟特派员的马玉力,必定和有关.

昨晚那个高个男子给葛石容纸条上就写着:秦乃煌与曹汝霖来上海与马洽谈政府卖提成一事.开始葛石容不敢相信这事.秦乃煌由于做了这事,早已让万千民众唾骂,他的广东老乡,认为他伤了广东人的脸面,纷纷与他决裂.上海人也扬言,只要秦乃煌再敢踏进上海半步,就打断他的双腿.秦乃煌就是因为做了这龌龊之事,已经活得人鬼不是.难道当今政府还要重蹈覆辙?葛石容不相信他们还会再行不义,他只是让手下人注意码头.当得到确切消息秦乃煌和曹汝霖真是坐这条船来上海时,葛石容看着他们进了马府来找马玉力.他还安慰着自己,也许他们来是为了销毁一事……这样一想,葛石容慢慢向后转去,担心写在了他的脸上.

第二天,马玉力向属下宣布一个决定时,葛石容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马玉力宣布政府准备和上海、香港烟土联社再签合同,以每箱6200两上海纹银倾销上海所存所有.马玉力以禁烟特派员身份招商认销.以他这个禁烟特派员的身份来宣布这认销合同是那么滑稽和荒唐,马玉力却是干劲十足.葛石容明白,这其中的利润足以让一些涉足的官员富甲一方.马玉力还在唠叨不休,布置任务.葛石容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与马玉力争了起来.

“作为上海专门监管烟土的衙门,禁烟的特派员,却干着贩卖烟土的生意,这不是贼喊捉贼吗?”葛石容原本还抱着政府与民众上下一心禁烟的乐观态度,此时他被自己这个往好处看人的想法激怒了,他恨政府的所作所为,更笑自己的天真.

马玉力也不恼,笑着说,“非常时期,国家财政上的需要,不得已出此下策,我们也应体谅.拿着上面俸银,自然是上面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那杀人放火之事也干吗?”葛石容眼前又浮现出被害得卖儿典女的一幕幕,马玉力脸也不好看了,“没叫你杀人放火.”

“这样做与那又有何不同?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你干好自个的差事就是了.”

“这样的差事我没法干,也不愿意昧着良心干.”葛石容当即提交了辞呈.马玉力一声冷笑.

葛石容辞职了,可是招商认销烟土并没有停下来.平时和葛石容比较谈得来的同僚来劝他,“这事对大家都有好处,倾销烟土能提税,上面得利了,那些的也得实惠了,这事谁不高兴做.你干吗放着现成的银子不要呢?”

“他们得利了得实惠了,那老百姓呢?官商参与烟土贸易后患无穷,将来我民众我国土我民族都将受其祸害,你们都想过没有?”葛石容愤然道.那些个同僚自讨没趣也就散了.

3

葛石容心灰意冷回到老家,他的老家在浦东川沙.他从小没有父亲,是母亲一手把他带大.所以他没有把辞职的事情告诉老人家,怕她担心.母亲年岁已大,耳朵有些重听,说话声音响了许多,她冲着葛石容几乎是喊道:“你怎么回来了?你知道你小姨夫死了.”

葛石容一愣.在他的记忆中小姨夫是个做农活的好手,身体也是棒棒的,还在街上开了家酱油店,家里的日子算不上红红火火,却也打发得平平稳稳.没病没灾的怎么说走就走了.母亲一声叹息,说:“自从去年他染上了,整个人就完全变了,家里能变卖的东西都让他拿去吸了.酱油店也盘给了人家,每次你小姨和他吵,不犯瘾的时候发誓赌咒不再吸了,瘾上来时谁也阻止不了.家里已经让他败光没有钱了,上个月终究熬不住瘾投河而去,可怜三个孩子和你小姨啊……”

母亲擦着泪,葛石容心里像被什么压着,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姨的家离葛石容家不远,葛石容想去看看她.踏进门就看见小姨目光呆滞地坐在灶头边,葛石容连叫几声,她才缓缓抬起头,认出是葛石容,反复说着一句话,“我正想找你问问去.”

葛石容不知小姨要问什么,说:“小姨,你有什么话尽管问就是了.”

“你们明明知道这是害人的,为什么不连根拔去,还要让它继续害人?”小姨满眼充满怨气,仇人般地盯着葛石容,这与平时文弱的小姨完全是两个人了.

“你说,你说呀.”小姨抓住他的胳膊摇着.

“我,我……”

小姨的吼声越来越响,葛石容的声音越来越低.

“你是管禁止的,为什么越禁越多,越禁害的人越多!你说,你给说清楚.”小姨使足了劲紧紧抓住葛石容的衣襟拍打着,葛石容不知如何作答.

母亲扭着小脚跨进了门槛,拼命拉开小姨的手.葛石容发现小姨的手出奇地有力,他的胸口被她抓得隐隐作痛.母亲轻声对葛石容说,“她受刺激太大,有时脑子不好……”

“害人精,你们这些害人精,要遭天打雷劈的……”小姨大声吼叫着,突然一头撞向桌角.母亲一声惊呼,葛石容上前抱住小姨,额头上已是血肉迷糊一片.小姨双眼紧闭,怎么也唤不回来了.

小姨一家就这么毁了,三个孩子最大的只有十二岁,最小的还只是六岁,以后就成了无爹无娘的孤儿了.葛石容陷入了痛苦之中,他不知怎么办是好.

“去找找黄炎培吧,他回来了.”母亲无意中的一句话,让葛石容眼睛一亮.

黄炎培是葛石容私塾里的好友.葛石容来到了“内史第”,黄炎培这次是为了创建中华职业学校才回乡的.听了葛石容的辞官是为了阻止认销合同,黄炎培叫了声好又摇了摇头.葛石容忙问:“我做错什么了?”

“你辞官说明你的气节.可是你这样做,你认为能阻止他们的认销合同吗?”听黄炎培这么说,葛石容一声叹息,“我何尝不知,可我只有用此办法才能表明我的反对.”

“这事仅有反对是不够的.”黄炎培沉吟一会说:“我们要联合上海各界人士一起来声讨,要让民众一起来反对在中国的泛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4

黄炎培带着葛石容要见的是国民政府元老张謇.张謇一听此事,拍案大骂,“这个政府没救了,这样的事情也做得出来,真是伤天害理,丧心病狂.”

“张老,现在他们的计划正在准备实施之中,如果上海不马上采取措施,那和秦乃煌一样的又一份认销合同签订,深受其害的不止我们上海一地啊.”葛石容怕的就是马玉力他们暗中与沪港烟土联社签订认销合同.黄炎培说:“看来是指望不上了,只有民众起来,人多力量大才能阻止他们.”

“好,我们各自充分利用我们手上的社会关系,一起发起这场反对承销烟土活动.”张謇毕竟是个元老,经历过大风大雨.

“好,那我们抓紧去办.”葛石容站起,突然又坐下,黄炎培问:“怎么了?”

葛石容想了想说:“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张謇知道,葛石容是知道他们内幕的人,他的担心不无道理.葛石容在纸上写下两个字,黄炎培沉吟会说:“仓库.”“现在烟土存放在仓库里,要是……”

“这事我们再好好议议……”三人又坐了下来.

短短几天,上海工商界和上海名流组织了各种反对烟土认销的组织,保种除毒社、中华国民拒土公会、上海中华联合拒绝推销存土会成立.他们用各种形式,反对马玉力他们的烟土认销合同.

这一着棋是马玉力他们没有想到的.马玉力与曹汝霖再着急也没用.曹汝霖本来是想顺顺当当来取走这笔钱的,没想到这回上海民众不像上次秦乃煌那回好糊弄了.来时他在大总统徐世昌那里是拍过胸脯的,这回拿不到这笔银子他如何交账?

“我倒还是有一个办法,不知可行不可行.”马玉力慢条斯理话刚出口,曹汝霖就不耐烦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什么关子,有话快说.”

“那一千箱烟土存放在老沙逊洋行,怕还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只要……”听到马玉力这么说,曹汝霖嘿嘿一笑,他们想到了一块.他缓了口气,说:“那就先把这烟土转移了,只要烟土联社签了合同,到了他们那里,我们就不管了.”

“那时他们再闹,我们已经银子到手,损失的是烟土联社,不管我们的事了.”马玉力说到得意处,哈哈大笑.

老沙逊洋行仓库地处黄浦江边,是个仓库码头.

夏天的天气说变就变,下半夜的时候下雨了.就在这时,几辆大卡车呼啸着开到洋行仓库前,跳下一大,拼命打着大铁门.门卫老头急忙提着灯出来问干什么?那领头的歪脸说提货,门卫老头说半夜提什么货,要提明早来吧.歪脸拔出隔着铁门的栏杆指着门卫老头,让他赶紧把门打开.门卫老头一看这家伙也是怕的,忙问你提什么货?歪脸把一张单子递到他跟前,门卫老头一看就紧张了,他们要提的是存放在这里的一千箱,上海民众聚会反对的就是这一千箱.门卫的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紧紧把钥匙串抱在怀里,说我让你提了货也是死,你就打死我吧.歪脸骂了声朝天开了一……随着声门外一大群人拥了过来,还有镁光灯闪个不停,葛石容跑在最前,拦住歪脸道:“你们是哪里的?请出示你的提货单子.”

歪脸用手遮挡着镁光灯,他知道对方早有准备,不可“恋战”,歪脸手一挥,带着小喽啰赶忙跳上车,仓皇而逃.

第二天,上海的各大报纸都登了有人想提取一千箱的新闻.

5

葛石容刚跳上黄包车,就觉着不对劲,他还没告诉车夫要去的地方,车夫拉起黄包车就狂奔起来.任他喊着停下,黄包车没一点要停下的样子.没一刻地工夫,在一家饭馆门前,车停下了.几个黑衣短褂人围上前,葛石容想说什么,有人将一个硬家伙顶在他腰间,葛石容明白他碰上什么人了.

有人将葛石容引到了一间包房,房里有个人背对着他.一看那背影葛石容知道是谁了,这会儿他反倒是静下心来,冷冷一笑,“马大人,何必用这种方法.你要找我,传唤一声不就得了.”

“不敢!”马玉力慢慢转过身来,“葛大人现在出名了,整个上海滩的民众都受你的鼓动,我怎么请得动你.”

“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用不着这样虚情假意了吧.”葛石容坐下,马玉力凑近他,嘿嘿一笑,“我那是迫不得已.好,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葛大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平息这场风潮.”

“这是我们要闹的吗?马大人,害人,你作为一个禁毒特派员难道真不知道这其中之害?”葛石容愤然站起.

马玉力一脸无辜的模样:“那是政府下的命令,我不执行能行吗?这么说吧,你个人要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只要能让那些闹事的人,不再和我们作对.”

“这只是我个人的事吗?做人做官都有其为人为官之道.”

“好,那我们就从公面议.你作为一个烟土管理官员,泄露内幕引起风潮,又带领记者将烟土存放之地公之于众,这就是你的为官为人之道吗?”

“当你看到民众受那之害家破人亡,看到像蝗虫一般侵蚀着整个中国大地,我作为一个禁烟官员不为此做些什么,那就枉为官枉为人.我倒要请问,你一个禁烟官员,明里唱着禁烟高调,暗里却干着贩烟勾当,这就是你的为官为人之道?”

“我好心好意劝你,你不领情,那也没有办法了.以后有什么你不要后悔.”马玉力抬起了手,摆了送客的暗示.

葛石容走到门口又停下:“马大人,你们这样做就不怕遭后人唾骂吗?”

出乎葛石容的意外,他的辞呈没有被批准,让他继续在上海江海关任副监督长.上面是迫于民众的风潮,无奈中只得启用葛石容.下面的人对葛石容的继续任职,怕他坏了好事,一个毒辣的计划在暗暗进行.

那日,葛石容回家已是很晚了,刚转向弄堂,听得身后传来呼啸声,回转头去,月光下一道寒光划过,他只觉得后脖子生生发痛,用手捂住感觉有黏液在手上.葛石容忍着痛,看清那是一个衣着褴褛的男子,用凶狠的目光紧盯着他,手中的再次向葛石容挥来……

葛石容躲避不及,这一刀刺在他的左肩膀上,那人再次举刀,却听得他一声惨叫,被人从后打倒在地,夺下,被踩在脚下.葛石容认出救他的是那个递纸条给他的高个男人.他刚张开嘴想说什么,整个人失去知觉向后倒去……

葛石容醒来时,躺在高个男子的家中.葛石容支起身道谢,高个男子摇头道:“葛大人,道谢就生分了!你所做之事是为了我们大众,所以惹急了那些坏人对你下手.”

从谈话中葛石容得知,高个男子本来也有个幸福家庭,父亲和两个兄弟都吸上以后,一家人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看着空空的四壁,高个男子一声叹息:“政府无能,导致横行,禁烟之人还要遭人,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6

上海的禁烟风潮,已经影响到了全国,浙江、江苏、湖北、江西等省各界人士积极响应,呼吁不准销售存土.眼看事情越闹越大,新上任的北洋政府大总统徐世昌只得慌忙下令,将烟土全部就地销毁.

虽然说是要销毁,可是,这烟土油水太大,好多人还是心有不甘.上面对马玉力办事不得力,非常恼怒,有意要撤了他的职.马玉力把这一切都迁怒于葛石容.那天马玉力找来葛石容商量,问他如何处理这批烟土是好.

“新总统不是下令要全部就地销毁吗?”葛石容不解地瞧着马玉力.

马玉力头点得像鸡啄米,眼睛闪出狡黠之光,说:“是是,是全部就地销毁.可有人,说这批烟土分量不足,已经给人调包.”自从上面下令销毁烟土,葛石容就被派往专门监管老沙逊仓库里的烟土.对此,葛石容是清楚仓库里的烟土根本没有调包.马玉力突然整出调包一说,他当即答道:“马大人,调包不调包,派人一验不就证实了吧.”

“好,当即派人去验.”这时天色已晚,葛石容不知马玉力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也就跟着马玉力一同赶往老沙逊仓库.打开仓库只验得两包,果真有假,葛石容不知怎么回事,这仓库他日夜派人看守,就是有人想调包也难从下手.

“不可能,这不可能.外人决没有可能进得来调换烟土……”葛石容自言自语道.

马玉力板起脸说:“外人是没有可能,那要是里面的人联合起来一同作案,那可能就大了去了.葛大人,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白,这是你葛大人与外人勾结,把存放在这里的烟土调了包.”马玉力眼里露出得意之色.

葛石容突然明白了,叫嚷起来,“你这是陷害……”

“来人,把葛石容给我押起来.”马玉力一声令下,几个人围住了葛石容.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个声音:“这么笨拙的手法,马大人难道看不出来.”

高个男子身后跟着一批民众拥了进来.马玉力严厉问道:“什么人?”

“我们是葛大人组织的义务看护仓库烟土的民众.”高个男子话音没落,马玉力就抖起了威风:“这里没你们的事.”

“我们知道真正调包的人.”高个男子一挥手,一个黑衣人给押了上来,高个男子指着他说,“就是他暗中调包,给我们抓住了.”

“原来是你……”葛石容认出就是对他行刺的那个黑衣人,上前问:“你一共调包了多少?”

黑衣人伸出两根手指,“就两包……”

“我明白了,有人是想用这两包假烟土来坐实我的罪名.真是手段卑劣,用心险恶.”葛石容一把抓住黑衣人衣服,厉声道,“说,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

“是……”黑衣人抬起头,他的目光正与马玉力相遇,刚开口想说什么,马玉力从一个护卫手里夺过佩刀,一刀刺向黑衣人.

“你……”葛石容想夺下马玉力手中的刀,已经晚了,黑衣人口吐鲜血倒地.

“一场误会,葛大人,你清白了.”马玉力拍着葛石容的肩膀,“对这种想诬陷你的宵小之辈不要存有善意.”

7

原本政府还想偷偷摸摸处理烟土之事,这样一闹,事情完全公开化了.最后在黄炎培等人的坚持下,决定成立焚土监视团,在陆家嘴建立汽窑炉,专门销毁所存烟土.葛石容也是监视员之一.

这几天,葛石容一直在为陆家嘴的汽窑炉奔波.陆家嘴原本有一个汽窑炉,由于这次有一千多箱要焚毁,所以特意再建三个汽窑炉.

马玉力已经被撒了所有官职,将回老家.这是他在上海的最后一晚,他叫进来府上的一名家丁,将一封信札交到他手上,让他按地址交给信上所写之人.

葛石容收到这信已是第二日中午,拆开信一看,只有短短五个字:

母病重速回.

见着这字,葛石容心里“咯噔”了一下,母亲身体一直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得重病?葛石容是个出了名的孝子,见着母病重三字心已乱了.他也不细想,赶紧安排好手头活儿,不敢耽误,傍晚时分赶到老家,不想母亲好好地坐在堂屋做针线活.

葛石容一愣:“娘,你得了什么病?”

“我好好的,哪有什么病?”老母一脸困惑.

葛石容几乎知道了怎么回事,他回身就往外走.

母亲叫住了他,“这么晚了,去上海的车马已经没有了.你就住一晚,明天一早回去也不迟.”

葛石容想想也是,明日一早赶回便是.半夜时分,葛天容被一阵声响惊醒,发现外面有火光,看见有几个人影从窗前闪过,屋内已被熏得四处是烟.葛石容想打开大门,大门已从外面被反锁,他急忙跑到母亲床边,老母已是呼吸困难,挣扎着说:“儿啊,是不是你烧烟土得罪人了,他们不放过你.”

葛石容不容娘多说,背起娘想往外突去.不想正好屋里东西倒下,砸在娘俩身上,两人重重倒地.母亲用尽最后力气说:“儿啊,别怕他们,这种害人东西一定要烧了……”

葛石容痛呼着母亲,“噼噼啪啪”的燃烧声音和弥漫的烟雾,很快将他的呼喊淹没了……

邻人发现葛家大火已晚,火势太大根本没法扑救.葛石容和母亲都烧死在里面.看见那火的人,说那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大火,烧红了半个天.

马玉力听到葛石容被大火吞噬后,喃喃而语:“他怎么不知这个理呢?火能焚了烟土,也能烧了他自己啊.就算我能放过他,这么多人也不会让他活得自在.还是这个结局好啊.”

黄炎培得知消息,愤怒击案,久久不语.他知道葛石容是为何而死.

1919年1月17日,在上海浦东举行了震惊中外的陆家嘴销烟.一千多箱的大土和小土,从仓库拉出来当众查验、过秤,随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拉到陆家嘴,在四个汽窑炉内整整烧了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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