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的影想类有关电大毕业论文范文 与告别的影想有关硕士论文范文

本论文是一篇免费优秀的关于告别的影想论文范文资料,可用于相关论文写作参考。

告别的影想

文/影 子

《都市》有一集,Carrie 被请去做纽约服装周其中一场秀的模特,她很激动,因为“当超模”其实是每个号称气质小清新女性心中“真实”的那个理想,而她1.6米的身高原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触摸到这个梦的,况其还被主办方承诺说,可以保留走秀穿的全套服装.刚开始分配给Carrie穿的是D&G一套bling bling的比基尼,她正要试穿的时候,突然听说同场被请来走秀的嘉宾还有一位《纽约客》的专栏作家Richie,她马上拒绝穿小可爱而要求给她换一套真正的设计,“我是专栏作家,Richie是《纽约客》的专栏作家,我尊重他,我需要被尊重”.

我总是感到被《采风》尊重,作为专栏作家,作为上海人.虽然无论从前还是以后,我应该都能够保持《采风》最迟交稿人的记录——因为不容易,我常常要在演出后台,上台前的时段赶稿,因此牺牲掉默戏的环节,好在我的记性好;然后在散场后睡觉前完成,荒废掉卸妆敷面膜的功课,又好在我苏州底子的皮肤实在硬质.

在我的专栏“ 影想” 离开的四年里,《采风》其实是越办越知识分子化了,仰赖于数个好专栏,某几期甚至是有了《纽约客》的品质.我没有说品相,相不算最好看的,预算原因吧.不过2010年那悲痛的一天,静安的火狱之楼灾难现场,某户人家客厅茶几上的《采风》杂志是唯一未损的文化活色,因此觉得《采风》亘古不变的包装也是一种适合它的“祭奠”人设.

《采风》曾经是我与上海文化唯一的联系.对一本杂志的专栏来说,需要多大努力去维护它的丰富性,《采风》一直在努力以求品格丰富.陈丹青有点促狭地调侃如今的上海文化:“几个人一个小圈子,互相摸摸弄弄,换一点惬意.”他讲的时候还特地强调“惬”字要念成xia.而《采风》肯定是超越了任何圈子的,她显然喜欢兼容并蓄.

我也在上海一本叫L i s t i n g的杂志上写东西,专栏名叫M i s sShanghai,主题是城市怀旧.我“头上”是一个讲上海出道的老女明星的专栏,这些明星都红过,大多死了,晚景多半凄凉,因为除了上海人凤,基本都不善理财,也没有提前做好养老规划.八卦轶闻,上海从来不缺,吃喝民宿SPA健身,不用提供什么“观点”.但在不搞“区别对待”的杂志里,话题定会索然,好在有《采风》专栏的在场,上海至少能听出不同.

上海从来都是不同的,上海的杂志也一样.上期《三联》有邵洵美的女儿讲她父亲,说到1949年邵编的《论语》杂志177期中有篇专栏文章比较尖锐,为避祸,他发动全家一起动手撕掉那几页,再由时代书局发行,最终还是被勒令停刊.等到后来达官贵人都跑得差不多的时候,胡适去拜访邵洵美,掏出已为其定了的两张赴台机票,邵以不忍离开家人与工厂无法处理为由谢绝.叶公超得悉,跑去说服海军同意用一艘军舰带邵家的人与整个厂的机器一道迁台,邵再次拒绝.他认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为是有目共睹的,他的杂志是冒死登过《论持久战》的,他是会有出路的.1968年,邵带着历史反革命的身份去世,离去时仍欠广慈医院医药住院费400块,卢湾房管所一年半房租600块,什么什么的钱500块.那天读到这里,我居然想,邵应该是最高兴看到卢湾区已经不复存在的那个人吧.

没有了我这样卢湾人身份的专栏作家,《采风》会是不一样的《采风》吧,我想.就像没有了上海艺术家的上海和没有了上海的上海艺术家的生存状况.朋友阿良是个油画家,上海人.客居京城三十年,从没动过回沪的念头,算是目前在北京的N个上海文化人之一,加上他在中国油画院隔壁画室的陈丹青.阿良画了一辈子山居岁月风景油画,自从Photoshop出了仿油画布面质感的后期滤镜,并且还自带生动笔触效果,阿良就觉得他的风景算是画到了头.经我们上海人的启发,阿良重新把目光投向家乡,第一个上海女性3D油画系列里包括宋氏、张爱玲、上官云珠和潘玉良.

潘玉良能入画吗?十年前,在牛津,大学北门马路对面有间旧书店,叫做“上海1931”,书很多,跟店名有关的只有一本画册.我第一次见到潘玉良的画册和画家本人的照片,颠覆了我对她青楼美人的传奇想象,她可不是美人.

我还一直以为潘的作品画幅巨大,直到几个月前猝不及防见到一墙她的真迹才发现,其实大部分是小画.在这些表面看上去元气茁壮、活泼而充满意趣的小品中,暗含某种忧伤,甚至是生命残酷天地不仁的意思.只有熟悉她,熟悉她和上海的故事的人才能体会到,女画家永远离开上海的时刻曾说,上海,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

夏天在北京被朋友约去一个画家工作室吃生蚝,推开两亩荷花池塘背后的朱漆大门,眼前突然就冒出来一方1931年的上海客厅.三十幅潘玉良的裸女装饰掉整整一面墙,Art Deco的圆窗、新装饰派的沙发和德国魏玛式样的壁龛,仿佛是在哪里见过.主人从后边走出来,我就认了出来:原来是徐龙森把他17年前茂名路上的那间东海堂整体搬到了北京,东海堂过去确实收藏有上世纪三十年代上海画家的大部分作品.

1 9 3 1 这个年份是个上海艺术的象征物.1931年的风流人物穆时英,写过1931年的画家,站在十字路口,政治与艺术的风口浪尖,他们被撕裂被仄逼,却醉心于艺术的乌托邦,声称每一个人是“精神隔绝了的”,拥有“寂寞”的自由,他们不觉得有必要显示出反抗、悲愤、仇恨之类的脸来,他们照样可以在悲哀的脸上带了快乐的面具的.与政治与社会的自我疏离却使得作者获得一种想象的闲暇、嬉皮的情调和反讽的风格,在现实与虚拟之间追逐爵士乐的气质节奏.这种在政治现实与文化虚拟之间的气质节奏,可能是上海文化的精髓.

将近100年来,艺术在上海,或上海以外的上海艺术,并没有超越或回到1931年的气质节奏.在书展拿到金宇澄画展的画册,老金从没学过画,白描上海生活场景,线条圆润朴素,完全是“野生画法”,倒是前所未有的,是上海气质节奏.他讲他学画经历,小时候读瑞金路的民办小学,上课很不好玩,因此常常逃学,带一根大洋钉,每天顺着陕西南路凡尔登花园围墙一路走,一路划出一道深痕才满足,这是他最早的线条训练,伊讲.

除了新近同Prada上部一起成为“上海文化新地标”的金宇澄先生外,上述几位上海艺术家大概都不会再回到上海了,但过去,他们都是《采风》的读者,能在每个月读到《采风》.略过民营院团和国有院团如何共同繁荣上海舞台的近况报道,远远看着各种上海文化样本,还是叫人觉到没有失去全部的家乡的那丝温暖.所以这一次的告别,对我们,“影想”一定是要深刻过老金的那道“伤痕”.就像,我刚刚得到有关方面的通知,已被提名了“2017年度中华文化人物”,我知道我永远也不可能被提名“上海文化人物”,这个bug原本是可以在一个上海最好杂志的最好专栏里好好聊上一聊的.

告别的影想论文范文结:

关于告别的影想方面的论文题目、论文提纲、告别的影想论文开题报告、文献综述、参考文献的相关大学硕士和本科毕业论文。

1、创想号杂志订阅

2、艺术创想杂志

3、我想投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