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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存浩气在人间关于戴鹏海先生的点滴回忆

6月25日清晨,收到戴鹏海教授次女岚岚从美国发来的讣告:戴先生因病于美国纽约时间2017年6月24日上午9点25分在纽约皇后医院逝世,享年87岁.噩耗传来,不禁令人痛彻肝肠!记得戴先生是2012年10月离开上海去美定居的.此前,鉴于其夫人凤子和两个女儿均移居美国多年,戴先生年事已高且健康欠佳,独自一人孤居沪上,衣食起居多有不便.后经家人及朋友们反复催促劝说,才决定去美与妻女团聚.临行前,我偕妻子和几个与戴先生交往较深的学生匆匆赶到上海戴宅为之送行,但见他和专程回国接他去美的嫂夫人正在忙里忙外地打点行装,彼此会面,大家在高兴之余,只见戴先生紧握我的双手,眉宇和言语间洋溢着浓浓的依依不舍之情,令我和在场之人无不耳热鼻酸.当时,我等以来日有机会去美国看望他来相互宽慰,然而谁曾料想,许诺尚未兑现,一别竟成永诀!

遥想7年前,戴先生80华诞时,我邀他来南京艺术学院讲学.闲暇时,我与伍国栋教授、陈鹏年教授、南师大俞子正教授、戴先生在上音的两位博士后冯长春、孙娟以及南艺一帮博士、硕士们欢聚一堂为他祝寿,一班男女老少把酒欢歌,畅叙人生,好不快意!后我又在《人民音乐》上发表《猛士多情方呐喊,书生意气乃独行》一文,对他的治学之路、人品学品和学术造诣做过一番解析和评价,其中也有对他性格弱点和某些做法的批评.特别有意思的是,就在此文正式动笔之前,我便与戴先生相约在先:此文写作的过程中,我与他彼此之间既不接触也不通话,一切任我凭自己的了解和认识独立写来,待到文章发表、拿到刊物之后,再由他审读、批评.事后来看,这篇东西虽然文不尽言、言未尽意,但将我对戴先生道德文章的了解和认识大致上和盘托出了;日后见到戴先生,曾当面询问他对此文的评价,只见他含笑不语,看来也是基本认可的.

在生日晚会上,我还为戴先生写了一首题为《贺戴鹏海教授80寿》的七律,由南京师大音乐学院院长、歌唱家俞子正挥毫写成挂轴,当场敬献给戴先生.诗曰:

骇浪惊涛八十春

三灾九难炼真金

唯求青史有天日

莫道红尘无火刑

猛士多情方呐喊

书生意气乃横行

贺师铁骨今安在

看我铮铮老愤青

如今想来,我与这位老愤青相识相交四十余年,共同经历过的人生苦旅和中国乐坛风云变幻难以胜计,其中尤为难忘且在上文中未曾提及、应予补充者,便有如下几件事:

1990年秋,、中国歌剧研究会在湖南株洲举行全国歌剧音乐剧观摩演出,我从北京经郑州、戴先生从上海来到株洲,见到了《人民日报》文艺部的编辑陈原、《文艺研究》的编辑蒋力、江苏青年作曲家崔新以及许多歌剧界的老朋友.当时的宏观语境正处于轰轰烈烈批判音乐界“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中,以、官员为主,加上部分歌剧专家组成的评委会,在剧目评奖中也坚持这个“反资”的政治标准,这当然引起大多数同行的不满.为此,以戴先生为首,包括我、陈原、蒋力、崔新等一批评论界、新闻界和歌剧界朋友,自发组成一个临时性民间评论小组,每天一起看戏,散场之后当即展开评论.素来直言不讳的戴先生,在发言中更是遵循歌剧艺术规律,秉持实事求是原则,从剧本、音乐和表导演艺术等角度,对参演剧目的思想主题、艺术特色和成就、存在不足及加工提高等提出明确的意见和建议,给同行和相关剧目的主创团队以很大教益和启发.其中,有件事特别令人难忘:由张林枝编剧、刘振球作曲、湖南株洲歌剧团创制的歌剧《从前有座山》,在演出中受到广大同行、观众的热烈欢迎和高度评价,戴先生甚至认为,这部戏的思想深邃、艺术精湛,在本届观摩演出中,它的整体性、综合性成就最高.然而,最终评奖结果公布,此剧获得优秀剧目奖、优秀作曲奖、优秀演出奖、优秀舞美奖,都是各个专业的最高奖,唯独剧本榜上无名,令很多同行大惑不解、愤愤不平.恰在此刻,谁料戴先生淡然一笑,对我耳边神秘地随口吟出两句诗来——“结果预料中,原因在戏外”.我明白了:“戏外”者,舞台之外的大气候是也.还有一部哈尔滨歌剧院创演的音乐剧《山野里的游戏》,却是另一个命运——此剧的喜剧风格效果很好,同行、观众的即场反应非常强烈,戴先生对其中男女主人公的马棚双人舞尤为赞赏.但在宣布评奖结果时,此剧却一无所获,该院院长李绍山甚是失落,戴先生安慰他说:你这部戏的权威评判者是观众,是票房,是市场,不必把当下之评奖看得太重.此后,此剧在巡演中果然取得不俗的票房业绩,进一步印证了戴先生歌剧观念的与时俱进以及艺术判断力的精准.

90年代中期,在“王洛宾出卖民歌版权”事件争论期间,戴先生、我和台湾歌星罗大佑登门拜访贺绿汀老院长,当面聆听了贺院长关于这一事件及中国当代音乐其他一些重要问题的深刻见解.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戴先生对贺院长的由衷尊敬以及贺院长对戴先生的充分信赖,由此亦可看出,戴先生在调入上音与贺老朝夕相处的日子里,深受其崇高学品和硬骨头精神的耳濡目染,他在为人处世和学术研究中对“不虚美、不趋时、不苟且,独立思考讲真话”原则的不懈坚守,不难看出贺老品性的影响和传承.

此后,为纪念人民艺术家老舍先生诞辰100周年,山东省滨州地区吕剧团创演乡村歌剧《拉郎配》,经山东歌舞剧院作曲家、戴鹏海的上音老同学、此剧作曲刘源先生推荐,我被当地文化局聘为艺术顾问;在此剧创演期间,我拉着戴先生多次到滨州,帮助我对此剧的创演进行现场指导.令我印象尤为深刻的是,他对剧组将此剧的风格样式定位于“乡村歌剧”特别欣赏,坚持认为:最近20年来,中国歌剧在取得重要成就的同时,也有一个很大的缺失和遗憾——很少关注农村和农民,很少有针对性地为农民写戏,很少有目的地瞄准农民群众的爱好和趣味,很少去认真研究当代农村和新时代农民群众(尤其是青年农民)文化心态和审美需要的发展变化,我们把歌剧与农村、与农民人为地割裂开来、对立起来,歌剧界忘记了九亿农民和广大的农村市场!戴先生的上述看法给剧组以很大的鼓舞和鞭策,我当然十分认同和赞同,在我事后发表的《在歌剧与乡村之间架起桥梁——看〈拉郎配〉,说“乡村歌剧”》一文中,我对这个核心论点做了更充分的论证和发挥.

《拉郎配》正式公演之后,戴先生原来计划是返回上海的,但我“心怀鬼胎”,瞒着他临时让剧组改变了他的行程.戴先生不知就里,问我“去哪里”,我只说“跟我走”,于是便拉着他从滨州马不停蹄地直接来到郑州郊区一个叫做“马寨”的村镇,让他得以亲身体验了武秀之和她的“三合一”团队在极度困境中苦苦支撑的现实并令他深深为之感动,非但无偿为师生们上课,且直接参与了音乐剧《中国蝴蝶》的创作过程——当时,《中国蝴蝶》文学剧本刚刚定稿,正处于对青年作曲家周雪石为此剧所作音乐进行试听、考察的阶段.事后据周雪石回忆说,当时但见戴鹏海、武秀之和我三位老先生正襟危坐,气氛颇为严肃,他的心情也相当紧张.但随着几段唱段和音乐试听下来,气氛渐趋活跃,特别是戴先生在仔细翻看了周雪石的乐谱手稿之后,对剧中《秋天里我们收获爱情》及《苦藤与苦瓜》这两个唱段尤表赞赏.从此,戴先生不但与周雪石也因《中国蝴蝶》而成为忘年之交,对他的创作、教学和工作一直关心备至;也与武秀之的“三合一”和《中国蝴蝶》结下不解之缘,多次亲临马寨小镇,与主创人员同吃同住,直接参与剧目的创演讨论,提出过不少有价值的意见,其中很多有趣而动人的故事和佳话,只有留待相关人等去回忆、去品评……

2005年10月,由我和乔邦利共同主持的江苏省哲学社科重点课题《改革开放与新时期音乐思潮》在浙江宁波举行结项评审会,戴鹏海先生与王安国、魏廷格、戴嘉枋、田青诸位专家教授被南艺科研处聘请担任评委.在评议中,别看平素戴先生与我嘻嘻哈哈,但一到学术领域,便非常较真、敬业,即使在疾驰的火车上,也要滔滔不绝地阐发他的观点.

尤其是在某些重大的敏感问题上,他总是那样铁面无情,即便面对的是天王老子也绝不苟且,何况像我这样半徒半弟的后学?记得在一次评审会议上,戴先生的发言甚至提出一些十分严苛的问题和几乎不近人情的要求,弄得我怒气上升,不禁与他顶起牛来,紧张气氛让其他评委下不来台.这时,多亏戴嘉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指着我大声说:“老戴之所以如此,都是被你老居惯坏的!”小戴一言既出,惹得其他评委哄堂大笑,见此情状,戴先生和我也纷纷缓颊,评审会始恢复到当初的平和、友好、建设性的气氛中.

说起这次评审会, 还有一个与戴先生有关、特别有意思的花絮不能不提——在紧张的评审会间歇,为调节评委们生理和心理节奏,课题组安排去南普陀山去做一次文化考察.当时戴先生年近八旬,且罹患痛风之疾,腿脚在平地行走也多有不便,登山更是望尘莫及.有鉴于此,我让会务组专门为他约租了一架滑杆.老人家见此,连忙说“使不得,使不得!”我问他:“为何使不得?”他称:这是地主老财骑在劳苦人民头上作威作福.我和一帮评委们向他说明,那是万恶的旧社会.如今新社会,职业有不同,人格无高低.滑杆与汽车、火车等均属交通工具,坐滑杆付钱,就如乘公交买票一样.经大家七嘴八舌好说歹说,又兼一帮博士小伙子连拉带拽,戴先生才勉强坐上滑杆,但一脸严肃,似有满腔的不情愿.

总之,数十年来,我与戴先生相识相交、知根知底;在社会上、学术中、生活里,我待他亦师亦友,他视我半弟半徒,如今回忆起他为人处世、从艺治学、待人接物、日常生活中的种种情状,如甘泉,如春雨,每每点点滴滴,不绝如缕,流过思绪,浸润心头;而他对实事求是科学精神的不懈坚守、对历史发展规律的深刻认知、对音乐艺术的真挚热爱、对国家命运民族前途时时萦绕于心的博大人文情怀,以及刚正不阿、直言不讳、笔走龙蛇、虎虎生风的学术风格,仿佛黄钟大吕,又似旱天之雷,振聋发聩,催人警醒,浩气长存.

殊为遗憾的是,正当母校迎来90周年庆典的前夕,戴鹏海教授——这位贺绿汀老院长晚年的忘年交、在我和不少校友心目中是贺绿汀精神的传承人,竟未等到全球校友隔空同庆的这一时刻,便撒手人寰、驾鹤西归了,岂不令人悲乎惜哉?

但我又转念自问:倘若戴先生天堂有知,他对上音90周年校庆的最大愿景若何?据我对戴先生以往为人的了解,据我对上音当前状况的了解,他的答案不外乎:

对音乐艺术、对上音、对贺绿汀怀抱一颗虔诚敬畏之心,踏实学习贺绿汀,言行一致地继承和发扬贺绿汀精神,真正将上音办成国内顶尖、全球著名的高度专业化的音乐学院.

为此,在深情缅怀戴鹏海先生之际,让我们满怀同样的深情,与他一起共同呼唤:

贺绿汀精神,魂兮归来!

居其宏 郑州大学西亚斯国际学院特聘教授

(责任编辑 荣英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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